“孩子我們張家會養的,我們是在沒什麼情意。”
張樹耷拉著腦袋,拿起粗糙的茶壺倒了一碗水,隨手遞給了李青山。
李青山禮貌的接過,卻並沒有喝。
“雖然你們沒成親,但是畢竟她是孩子的娘親,你們相處這麼久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
李青山蒼老了許多,說這話時臉上的皺紋愈發清晰了起來。
“最初是有的,隻是漸漸都沒了,她身為媳婦,一直對我爹娘不敬,想必您不知道吧?今天我娘出去撿柴,見到她就將柴扔了,她那把身子骨踉踉蹌蹌的將她扛回來,一點都沒記恨之前被推倒的事情,可是我心裏不是滋味。”
張樹捶了捶胸口,眉頭皺的死緊。
李青山本想勸勸他的,覺得現在不是時候,還沒等春杏醒過來將她扛在背上就走了。
張樹娘抓藥回來的時候卻見人不見了,茫然的看向了自己兒子。
“你這小兔崽子,人呢?”
“已經回家去了。”
張樹無比淡定的說著,麵上再無其他表情。
“藥還沒吃呢!”
張樹娘急的坐不下,一直在屋內裏轉悠。
“娘,你不用急,她壓根就沒什麼事,我懷疑她是裝的,就是跟她爹演戲給咱們看呢,你不用當真,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你當真全都忘了?”
“不會吧,誰會拿人命開玩笑,我去看看。”
“別去了,他們就等著你上鉤呢。”
“當初你要娶白薇,娘那時候軟弱了,鬧的你舒心,現在日子總得過不是,不管她過去怎麼樣,到底是你的女人,是孩子的娘不是?”
張樹娘顧不上喝一口水便出門出去,張樹聽見白薇二字心頭一軟,無限蒼涼之感迎上心頭,讓出路來。
李青山步履蹣跚,到家時已經氣喘籲籲,春杏知道他身子骨不好,繼續裝下去有些過分了。
“爹。”
李青山還沒等將她放下來,春杏一骨碌從他背上滾了下來。
“你,你醒了?”
李青山詫異的看向她,耳邊響起張樹剛剛說的那些話,乍一聽那些話他心裏是不舒服的,雖然春杏虧欠與他,可他畢竟是他的嶽父,說起話來一點情麵都不留,如今他算是懂了,張樹真是了解他閨女。
“爹,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到家了呢?”
春杏扶住額頭,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四處打量了一番說道。
“行了,別裝了,以為別人都沒看出來,你太讓爹寒心了。”
李青山倒了一碗水,仰頭一飲而盡。
春杏聽了這話麵色紅一陣白一陣,站在那裏不敢吭聲了。
“爹,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聽張樹瞎說,我的確被蛇給咬了。”
春杏坐在炕上,吐著輕微的氣息吹著自己的小腿,瞧見那齒印腦海中忽然想起遇險時的那一幕,現在想想還是一身寒涼。
“傷還疼麼?”
李青山瞧了一眼,見她小腿確實是腫了一塊,有些心疼。
“疼。”
春杏眼含熱淚,撒著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