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拳打在馬路邊的樹上,鑽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手上的皮都磨破了,可他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的後背靠著那棵樹,任由手上的傷口冒出鮮血。
他隻感覺眼睛一陣酸脹。
醫生說,岑蘇的病即便到了國外,治愈率也隻有百分之十。
這個希望幾乎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說,她明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幹脆離開這裏,連最後一麵也不願意見他。
終究是他傷她傷得太重了。
沈簫白緩緩的閉上眼睛。
那次在永寧公墓,她並非請人掃墓,實際上是給自己選一塊墓地。
也不知在醫院門口站了多久,他拖著麻木的雙腿上了車。
車內的沈簫白眉眼冷厲,隱隱透著殺氣。
現在還不是他難過的時候,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宋婉夕將岑蘇害的那麼慘,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他拿起手機一看,手機上有數十通未接來電。
都是宋婉夕打過來的。
他想了一下,給她回過去。
接通電話後,他聽到了宋婉夕有些欣喜的聲音:“師父,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沈簫白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宋婉夕道:“師父,我想見一見你。”
意外的是,沈簫白一口答應了,他說:“好。”
宋婉夕心中有些興奮,師父答應和她見麵,是不是代表已經原諒她了。
從前不管她犯任何錯,師父對她都很寬容,她就知道他不會放棄自己。
而這邊,掛了電話的沈簫白,打了公安局的電話。
兩人約在樂團附近的咖啡廳裏。
宋婉夕可憐兮兮的望著對麵冷漠的沈簫白,眼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道:
“師父,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沈簫白皺了皺眉,眸光淩厲的看著她:“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這些年,做了多少對不起岑蘇的事情,我想你親口告訴我。”
宋婉夕沒想到他和自己見麵說的卻是這些。
可從沈簫白的神色裏可以看出,如果她今天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她和他之間,可能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垂下頭去。
沈簫白見她不情願,說道:“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們這輩子永遠都不用再見了。”
這句話讓宋婉夕心中一陣慌亂,她並不想一輩子都見不到他。
猛地點頭道:“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
她將兩次搶劫事件全部告訴沈簫白,可她不知道的是,沈簫白的手早就按下了錄音鍵。
當聽完宋婉夕所有的敘述之後,沈簫白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單純無辜,實則最狠毒的就是她。
她居然對岑蘇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
他想起兩年前岑蘇的手受傷沒多久,宋婉夕就離開了。
後來她多次告訴他,那件事情是宋婉夕做的,可他從來沒有聽進去,隻認為岑蘇在詆毀宋婉夕。
他抬起眸子冷冷的看著她,聲音冰寒道:“所以,兩年前你並不是被岑蘇逼走的,你是畏罪潛逃,對嗎?”
宋婉夕的指尖掐入掌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