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攪拌著,等鍋辣紅了時這才放了幾勺豬油開始攤麵餅。

老大和老二也回來了,放下鋤頭隨便洗了把臉,聞著廚房裏傳來香味,肚子就已經打起了鼓。

“還沒做好呢?墨跡個啥,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飯吃了,省得待會費油!”黃婆子嚷了幾句。

蕭塵霜依舊沒有應聲,麻利的裝好烙餅端上了桌。

“這手藝不錯,聞著可香!”老大擦了一把汗水,拿起大餅就往嘴裏放。

唯獨黃婆子看到這油津津的麵餅時,當即又是一個巴掌朝她甩了過去,“這麼多油,你可咋就舍得?”

老二看了蕭塵霜一眼,長得還不錯,就是瘦弱了些,將來怕是不好生養,他打趣著說:“這丫頭不說話,是啞巴嗎,看起來腦子也不大好使。”

黃婆子打了她之後也算出了氣,坐下來吃餅,不以為然的說:“管她啞巴還是傻子,能生孩子就成。老大你也不小了,今兒讓她去你屋裏睡。”

“那不行,娘你咋偏心,要不一三五歸大哥,二四六歸我,這樣總沒問題。”

一家人在商量著她今天晚上該歸誰,蕭塵霜不能上桌,蹲在地上看著遠山,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雙眼冷如寒霜。

她不知道自己今晚會歸誰,但唯一知道的是,這家人都會歸閻王爺!

黃老頭子色眯眯的看著她,丟出一個果子,“來小傻子,吃個果。”

蕭塵霜撿起果子。

果子在地上滾了一圈,落滿了灰,但蕭塵霜不在意,她仔細擦了擦然後吃了下去。

大餅是不可能有她的份的,所以就算再髒,她也要學會珍惜。

天已經很黑了,正值初秋,蕭瑟的冷意讓她更加清醒。

黃婆子起身正要關上大門,便覺一陣頭暈,緊接著開始喘著粗氣,看她麵色迅速變化,像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樣。

黃老頭三人見此也忙起身,可沒走兩步也相繼倒下,嘴裏吐出白沫,沒掙紮片刻便停止抽搐。

蕭塵霜躲在廚房,一雙眼睛卻冷冷看著堂屋發生的一切。

直至他們徹底不動,這才走過去探了探鼻息,確認已經斷氣,才安心的折回廚房開始和麵攤餅。

一天沒吃過東西早就已經餓得發慌,得吃飽,才能跑出去。

漫漫長夜,她也有的是時間吃東西和休息。

“我要殺了你!”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黃老二身形高大。

如果是平常,以她的身高和力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但現在不一樣,雖然他並未立即被毒死,但因中了毒,每個動作都顯得十分笨拙。

蕭塵霜下意識後退,摸索到了灶台上的菜刀,緊緊握在手裏。

隻見黃老二掙紮著撲了過來,臨了突然暴起。

她雙眼一閉,把心一橫,握緊菜刀揮刀砍去,鮮血濺了自己一身,臉上手上都是溫熱的液體,再次睜開眼時黃老二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他死前都沒有驚呼,可見是一刀致命。

她喘了口氣,隨便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便將黃老二的屍體拖到柴堆處,接著打水清洗地麵的血跡,做完一切才開始洗手,洗臉。

她一向愛幹淨,前世在屠戶家做工,每日要接觸許多血淋漓的內髒和鮮肉,但下工之後都會去河邊清洗幹淨再回家。

做完一切,已有些脫力,她拿著大餅蹲坐在牆角,大口吃起來。

整個屋子靜的可怕,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除此之外便是三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