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霜點點頭,“祖母說的是,孫女以後一定事事小心,謹遵教誨。”
說到此處,她讓喜兒將買來的鎏金佛像遞了過來,又畢恭畢敬的說:“祖母,這是孫女在雲林寺求來的,知曉祖母潛心禮佛,但孫女身無長物,也算是一點心意。”
柳嬤嬤見老夫人沒有說話,便上前接過,溫和道:“二小姐真是有心了。”
畢竟剛剛回來,就被惡奴懲治,她雖不愛管事,但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不管出身如何,那也始終是蕭家的人,身上流著蕭家血。
再看著這長得也是瘦小可憐,足見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難免有些懦弱膽怯,今日要不是她如實相告,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想到此處,老夫人讓柳嬤嬤去將自己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
盒子裏是一對玉鐲,墨綠通透,水頭十足,確實是件好東西無疑。
蕭塵霜愣愣的看著鐲子發呆,柳嬤嬤從旁提點道:“二小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謝過老夫人。”
她一激動,眼圈又是一紅,果然,會哭鬧的孩子有糖吃,過分懂事的孩子有苦吃。
她剛要開口,便覺頭痛欲裂,一些混亂的片段在腦海中掙紮翻騰,強忍著這些難受。
忙低下頭收斂心緒,嗚咽道:“謝謝祖母,隻是這太貴重,孫女不敢要。”
“讓你拿著便拿著,到底是相府家的二小姐,如此寒酸像什麼話,待會去管家那裏支一些銀子,若要買點什麼便自己去買吧。”說完,老夫人揮了揮手,斜斜靠在羅漢床上,“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待她們一走,柳嬤嬤將佛像收好,笑了笑:“老夫人可真是心善。”
老夫人冷哼一聲:“人是我要接回來的,如今被連氏奪了權,究其原因也不必細說。但既是我要接回來的人,一來就受到這等整治,那豈非是故意做給我這個老婆子看的?何況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她連氏不懂規矩,我這個當婆婆的,自然要兜著些。”
“老夫人英明。”柳嬤嬤看了一眼這佛像,又道:“二小姐倒也誠心,雲林寺離此地可相隔甚遠,非但沒有因為要過好日子而急匆匆回來,反倒去了寺廟,可見也確實是個好孩子。”
老夫人沒說話,自顧自焚香,跪在蒲團上,手裏拿著小木槌開始敲打木魚。
此刻,雲嬤嬤正被下人責罰,看在連蓉兒的麵子上,倒也算手下留情,隻是這十棍子打下來,這老皮老骨頭的,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打完之後便緊趕著讓人送到盈水園,連蓉兒拿出最好的金瘡藥,準備親自給她上藥。
雲嬤嬤連忙阻攔道:“小姐,老奴身份低微,這樣不妥。”
“有何不妥,我母親早逝,一直是您在照顧我,雖是主仆,可其中情誼你我皆知。”說到這,連蓉兒打開了瓶塞,小心翼翼抖動粉末灑在她臀上,看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模樣,她便恨得牙癢癢!
沒想到這小蹄子如此不要臉,竟在老夫人跟前裝柔弱,說的跟真的似的,害雲嬤嬤白白挨了這遭罪。
痛的雲嬤嬤哎呀的叫喚,簫婉清也是一臉揪心,看著照顧自己長大的嬤嬤被打成這樣,心裏也十分不舒服。
可不舒服歸不舒服,一想起方才那小賤人手上的傷痕,她就總覺得哪裏不對。
那傷痕看上去可不像是昨夜新打的,都淡化許多,少說也該有三五天了。
她沉吟道:“母親,這傷肯定不是嬤嬤打的,看著不像新傷,你說會不會是被那黃婆子打的?”
聽得此話,雲嬤嬤動了動身子,扯著傷口極痛,叫喚了一聲,也急忙證明清白,“確實不是老奴做的,她昨兒在院子裏可是威風了。”
連蓉兒一臉心疼:“好了嬤嬤,你安心養傷,可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