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蕭義更是麵色大變,在太子府紮根....
他半天沒有開口,這點他不是沒有想過,倘若替嫁過去真的能活著,那將來還有所用處,若是死了,便當做一條廢狗,隨手掩埋了便是。
他點點頭,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不過眼下接不接許氏,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
至於請幾個丫鬟伺候,相府家大業大,也不缺這麼點,於是點頭應允。
蕭塵霜仍裝作一副天真的模樣:“對了父親,既然要嫁給太子,我好歹也得裝點一二,給我三百兩銀子,我想去買點東西。”
“三百兩?”
蕭塵霜嗯了一聲,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聽說軒弟要回來了,他最喜歡紫硯,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想盡份心。”
“待會我會與管家說,你去取三百兩銀子,不過你若敢與我耍花招....”
“爹爹縱橫官場多年,我隻是個小丫頭哪來那麼多心思,再說真要有點什麼,您不是一眼就看穿了?”蕭塵霜吐了吐舌頭,福了福身:“那女兒先去賬房拿銀子買東西,對了,雲嬤嬤教的挺好的,我也願意跟著她學規矩。”
蕭義沉著臉:“還好意思說,她今日挨打,難道不是你造成的?”
“父親可真是冤枉了,我...”
他不耐的揮了揮手,這些事他並不覺得重要,“行了,先下去吧。”
“諾!”蕭塵霜緩緩退出門,剛走到院子裏便見祥叔匆匆趕來,甚至還未見禮。
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她刻意放慢了腳步,重新折回了書房,蹲在門口細細聽著。
“老爺,李大人來了。”
蕭義讓他把門窗關上,嘀咕了幾句:“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多半是為了公主和親的事,那老爺您是見還是不見?”
“請他過來吧。”
他們口中的李大人便是樞密院事,當朝正二品大臣,一向與蕭義交好,但為避嫌很少私下來府。
可見此次是有重事發生才會來找蕭義,剛才祥叔說是因為公主的事情。
隻顧著自保倒是把公主這茬給忘了。
算算日子,還有半個月便是昭雲嫁到塞外和親的日子,可這件事其中還有不少曲折。
要是能幫公主解決這件事,那她也算抱上公主大腿,就算是連蓉兒,怕也得忌憚兩分。
再曉以陳情,到時料蕭義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逆皇命逼迫她嫁給那個狗屁太子。
從賬房支了三百兩銀票後便獨自出了府,下人倒是仔細,問她是否需要備轎,想著此遭去的地方不宜泄露便婉拒。
她穿過人群徑直朝著四海賭坊走去,這一路都在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若要戰,必然不能露出破綻和軟肋,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軟肋便是母親許氏。
為此必須要有退路,才不會再被人威脅,至於那些看不到的軟肋,她也隻能盡量克製自己的感情,不著痕跡。
前世的時候便有一個關於黑市的傳聞,這老板神通廣大,隻有你想不到,沒有買不到的。
不管是千年的芝草,還是萬年的玉石又或東海的龍珠,有足夠的銀子,那老板就一定有辦法弄到。
但也因要價不菲,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普通百姓但求溫飽,哪裏還有閑錢來獻祭給黑市。
賭坊內一片烏煙瘴氣,男女都有,大多都是三四十左右的。
有的男人光著臂膀,用力搖著蠱盅,骰子在裏麵哐當作響,賭徒們嘴裏念念有詞,紛紛掏出銀子買大小輸贏。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穿戴整齊,與周圍的打手不一樣,看樣子是賭坊的櫃主。
這櫃主掌管著賭坊,也算的上是半個老板,平日裏掌管著賭坊內的生意和銀錢來往。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姑娘很麵生,看來是第一次來我們這,不知想要玩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