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那個信誓旦旦告訴自己生命平等的人,為何會變成這番模樣?
“殿下?”
“太子殿下?”
蕭義見他站在這裏發呆許久,又想著那消息來的很急,也顧不得別的,隻好出聲喚他。
“丞相。”魏洛風拱了拱手算作見禮,麵色也逐漸恢複平靜,又抬眼道:“怎麼了?”
蕭義如實道:“撫州的事情已暫時安撫下來,一幫小民罷了,不知是受了誰的蠱惑才鬧這麼一出。已經讓人去細查了,但現在....齊王向皇上請辭。”
“請辭?”魏洛風愕然,這些天他都派人盯著相府和庸顯的一舉一動,按理說東西沒有得逞,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蕭義嗯了一聲,他眉頭皺了皺,語重心長的說:“如果現在放走齊王,無疑是縱虎歸山,北齊那邊有所動靜,此遭要是放走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魏洛風沉著臉,靜默片刻,開口道:“明日我會上奏父皇,讓齊王入宮去住,至於這理由,自然也是有的,昭雲即將出嫁,留他在宮中飲宴也沒有什麼不可。至於別的,我相信丞相應該會做的更妥當,之前收到的消息,相信父皇也告知了丞相。”
“有的人可以直接殺,可有的人卻不可以,既然皇上信任殿下,而殿下又信任微臣,那此事我必定會去辦理妥當。”
“好…”魏洛風悵然至極,撿起地上斷掉的項鏈往外走,路上卻聽下人說已經在安排去木家村的事,他心中忽然一突,想起蕭婉清剛才那番話,於是立馬召見了秦和。
“殿下是說要屬下護送蕭塵霜?”秦和有些不解。
魏洛風點點頭:“我不是為了她的安全,我隻是想證實一些事情,你點算十個暗衛,一路保護她。”
在秦和看來這太子萬般借口,那都等於是要保護蕭塵霜的安危,他忽然有些心煩,也說不上哪裏煩,隻是覺得太子對這個蕭塵霜不一樣,也未免太過在乎了些。
若是娶了蕭婉清,那對於太子來說是如虎添翼,可若娶了這個蕭塵霜,卻是什麼都得不到。他跟隨魏洛風多年,自是把太子的前途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也不怪他會有這麼多憂慮。
......
吟風院後門,自從買回元輕羽之後,蕭塵霜便覺得自己真的是慧眼識珠,這個元輕羽平日不吭聲,可要用到她的時候卻是第一個衝在前麵,且有些武功,還精於下毒。
偶然一次發現她在煉製蠱蟲,一再追問之下,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說腦子裏麵有這些東西,所以自然而然就會了,但如果要問是誰教的,她便做出一副癡呆的模樣。
看她的模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心想著元輕羽也沒什麼異心,便也沒有多想,又問她是否會騎馬,仍是一副癡板的模樣,便知一定不會騎了。
路上全是飄零的金黃落葉,她們去酒坊打了酒,出了城便打馬而去。元輕羽像隻鬆鼠一樣死死攀附著她的腰,深怕被顛了下去,她隻好放慢了速度,在林中悠閑的騎著馬,這樣一來她才稍稍鬆了手。
樹葉堆積一層又一層,一腳踩下去便淹沒了整隻腳,冬天要來了,葉子掉的厲害。
竹樓的院子清理的很幹淨,她推門走了進去,屋裏沒人,但床鋪亂糟糟的,衣服和足衣丟的到處都是,灶台上也是久未清洗的碗筷。
蕭塵霜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酒壺和買來的食物,挽起袖子便收拾起來。
元輕羽也沒閑著,有樣學樣的做起來,兩個人動手能力都很強,沒一會就把屋子打掃幹淨了,她見後山灌木叢裏的木槿花開的極好,便順手采了幾朵擺放在桌子上。
“傷還沒好全就到處跑,到底是年輕。”風九塵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放下手裏的魚,麵對屋裏的改變是一點驚訝都沒有。當然,蕭塵霜做這些也不是為了邀功,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師父,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嗎?”
風九塵上前拿起酒壺往嘴裏倒了幾口,軟綿綿的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目光落到元輕羽身上,又冷又獨的看了她一眼。
元輕羽也不客氣的回望過去,兩個人目光交彙,如電光火石。
蕭塵霜趕緊把元輕羽拉到身後,對著他說:“我的朋友。”
“……”風九塵移開目光,又道:“我抓的草魚,你會做魚嗎?”
蕭塵霜:“蒸煮煎炸,想吃什麼魚?”
風九塵靠著牆壁,懶洋洋的說:“做你拿手的。”
“好。”她又看了一眼元輕羽,“去幫我燒些熱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