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恨不得這個蕭塵霜去死,所以特意來告訴她,為的就是讓她來出頭。若是以前,蕭婉清必然會迫不及待的做點什麼,但是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她很好的認識到一些事情和如今的現狀。
這個節骨眼上,她好不容易挽回自己的聲譽,怎麼可能為了別人,去做一些不利於自己的事。
蕭婉清放下了筆,吹幹了上麵的墨漬,“二娘,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忍字,要懂得審時度勢。我有刀,隻會自己磨自己用,絕不會成為別人手中的利刃,更何況借刀殺人。”
“難道你就甘心認輸?”
蕭婉清挑了挑眉:“認輸?二娘活了半輩子,怎麼還不懂得,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猖狂的道理?”
李若蘭聞言,那顆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倒不是說蕭婉清麵目可憎,而是總覺得不可能。以前那個心高氣傲的嫡女,哪裏懂得這些,可現在....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留下一句好好養病便匆匆逃了出去。
冬梅見李若蘭神色複雜,幾乎是小跑出來了,奇怪道:“夫人您怎麼了?”
“太可怕了,她變了...”李若蘭仍有些心悸,好一句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猖狂。
冬梅聽得雲裏霧裏,李若蘭走到石凳前坐了下來,她確實很害怕,蕭錦繡和蕭塵霜都是庶出,若是同樣差勁便也罷了。可如果照這樣的苗頭發展下去,她的女兒就會真的隻是一無是處,將來又怎會討得好親事?
送走李若蘭後,翠竹端著一盤蜜瓜走了進來,外麵已經在下雪,來時她肩膀上還有許多細碎的雪花。
蕭婉清目光柔和下來,拿出手絹替她拂去身上的雪,轉身坐在了暖爐旁,拿起一本書認真讀起來。
“姑娘,這蜜瓜很甜,是太子差人送過來的。”翠竹把盤子放到一旁,走到她身旁蹲下,為她捶了捶腿。
蕭婉清沒什麼變化,看著晦暗的天色,她與魏洛風之間徹底完了。不管有沒有慕家的婚事,也絕不可能再嫁給魏洛風。如果得不到愛情,得到權力也是好的,慕家有兵權,而魏洛風有什麼?一無所有。
她連看都沒看一眼那蜜瓜,以為幾個破瓜就能讓自己回心轉意?
蕭婉清不耐的翻過書,淡淡道:“有空的時候派人去打聽打聽慕楚的喜好,另外詩會上麵的名額,也將蕭塵霜添上。”說到此處,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盤子,拿起一塊馬蹄糕放入嘴裏,問道:“裴小姐回來了嗎?”
“奴婢正想和小姐說這件事,裴小姐已經差人來傳話,說是回來了,讓您去百花樓見她。”
好大的膽子!這個裴媛越發目中無人,以為她做了件好事,卻不曾想還是讓蕭塵霜僥幸逃過。
而今,居然讓她堂堂相府嫡女,去見一個尚書之女?
但生氣歸生氣,現在她確實需要裴媛的幫助,正所謂人在屋簷下。
她整了整妝容,穿著的淺紫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披上鬥篷,吩咐下人備了馬車,一路朝著百花樓而去。
盈水園這邊剛剛一走,就有個丫鬟前來報信,在蕭塵霜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但見蕭塵霜眼簾一動,喜兒便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她。
丫鬟見狀,喜極:“多謝姑娘,那這鞋子....”
蕭塵霜看了一眼她腳上的鞋子,笑眯眯道:“事情已經過去,可以不用再穿了,那太子最近可有去盈水園?”
小玉如實道:“今日殿下差人送了蜜瓜和佛手柑,看起來似乎沒有因為鞋子的事情而與大小姐生出嫌隙,隻是大小姐不願意搭理太子,需要奴婢去打探嗎?”
“不用了,辛苦你了,以後不管盈水園有什麼事,都務必要過來對我說,但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為主。”說到這裏,蕭塵霜又順口問了一句她妹妹的病是否好了些,小玉也如實告知,心存感激,捧著銀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