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霜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現在出了這等子事情,一定會有所防範。”
元輕羽虛弱的點了點頭,倚在床邊休息。蕭塵霜為她關上了門,便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衣服藏了起來,這才簡單洗漱準備睡覺。
屋內燭火明明滅滅,她坐在燈下,掏出那半卷黃紙一覽。趁著爐子裏的暖氣未升,手足僵的無法入睡,她便掏出孫柏峰給的半卷黃紙。
上麵字跡雖模糊,卻也能辨認的出來。從內容來看,這應該是有完整的上下卷,可現在因何隻有半卷殘頁?
這上麵所述,乃是將有智謀,夫道貴製人、不貴製於人。製人者,握權;製於人者,遵命也。製人之術,避人之長,攻人之短。
這些東西不管用在朝政還是軍事,都是一大助益。難怪要讓她交給慕家後人,可慕家後人又是否真的可靠?
那慕楚願意娶蕭婉清,就證明也是攀附權力的人,如此的話,此物暫留在她這裏反而更安全。
其實這種看書的感覺會讓她覺得心情平靜,更為舒緩,十分享受沉浸其中的感覺。
前世的時候也是如此,偷偷在私塾旁聽後,那夫子見她可憐,便總會給她一些書,這才學會識字。
可自回來之後,大小事情繁多,能有這樣的個人世界,實屬難得,她也更加珍惜。反複消化了這些內容後,便將黃紙放在隱秘的地方。
這幾日相府在籌備婚事,慕家這邊聘禮還沒備齊,蕭錦繡卻已經穿上了嫁衣,歡歡喜喜的準備嫁到周家去了。
老頭子的毒解了大半,並不是什麼罕見的,再加上當時封鎖穴位及時,毒素未過五髒,也隻需安心調養服藥便算不得大事。
但他向來好麵子,再加上還要主持婚事,便強撐著身子,沒對任何說他中毒之事。
李若蘭從匣子裏拿出當年她出嫁時的首飾,她拿起梳子為蕭錦繡整裝,一臉不舍:“錦繡,你此番就要出嫁,要記得母親的教誨,好好侍奉公婆,隻要生下兒子,這周家就是你說了算。”
蕭錦繡拿起口脂塗抹在唇上,不以為然的說:“怕什麼,小小周家我還不放在眼裏。”
“你這丫頭,記住了,女人的命都是爭來的,我怎會害你什麼,反正...”
簫錦繡不耐的起身,“行了,大好的日子你還在這裏碎碎念,吵死人了。”她不情不願的戴上蓋頭,臨走時卻將枕頭下的小木盒捧在手裏。
喜娘前來催促,李若蘭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木盒,“裏麵到底是什麼這麼寶貝,這破爛玩意帶過去也是丟人。”
“你懂什麼!”簫錦繡大吼,就連丫鬟們也是驚在一旁,三小姐每次都是如此,不管是誰隻要碰觸這個小木盒,就會變成這樣。
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讓三小姐如此寶貝?
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在這裏吵嘴,為了息事寧人,李若蘭也隻好服了軟,拿起蓋頭蓋在她頭上。
在喜娘的攙扶下一路出了院子,來到花廳向蕭義和老夫人敬茶,老夫人擠出一個微笑,接過茶杯喝了口,又說了好些場麵話,便拿出一對純金的鐲子賞給她。
在大魏,新娘子出嫁前都需得到家人祝福,因此向兄長姐姐,以及各位長輩敬茶,都是必須的禮節。
蕭婉清自然也沒有小氣,給了她一些壓箱底的首飾,到底是蕭家的女兒,如今出嫁也萬萬不能丟了麵子。
“謝謝姐姐。”蕭錦繡笑的極甜,果然,還是姐姐出手闊綽,連老夫人都不如萬分之一。
輪到給蕭塵霜敬茶的時候,卻見是許梅前來。
李若蘭尷尬的笑了笑:“看來二小姐...這心裏還是沒有她妹妹的....不然這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夠缺席呢。”
“沒有這個意思,錦繡,你姐姐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不便前來。”說到這裏,許梅拿出一尊送子觀音,全身玉白,看著還不錯,隻是個頭略小了些。
蕭錦繡看也沒看,讓丫鬟收下,不酸不楚的說:“難為許姨娘費心了,這麼小尊觀音像,還能如此精巧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