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噤聲作噓,拉著她走到池塘邊,打開竹籃,裏麵裝著一些香燭冥紙。
護衛們趕來時,但見是柳盈,便也沒有多說,隻照例詢問了幾句,便朝著魏洛風逃走的方向追趕而去。
見他們走後,蕭塵霜才鬆了口氣,看來尋找玄月令的事也隻能暫時擱置了。
柳盈看上去很是疲憊,她跪坐在地上,嘴裏默默念叨著什麼。
蕭塵霜小心翼翼問道:“三娘...為何深夜在此,這祭拜的又是何人?”
柳盈微微笑:“我的孩子。”
“對不起,我....”
柳盈搖搖頭:“不要緊,老爺疼我,所以允我每年此時在次祭拜。”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他們已經走了,若是問及,便說與我在一起就好了。”
“多謝!”蕭塵霜起身,又愣了愣,忍不住道:“難道三娘就不想問點什麼?”
柳盈溫和道:“問什麼,誰沒有點秘密呢,隻要是人總會有自己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三娘說的是,塵霜受教了。”蕭塵霜報之以禮,回到了院中。
元輕羽見她回來,便立即迎了上去,憂心忡忡的看著她,“事情怎麼樣?”
蕭塵霜搖搖頭:“玄月令應該不在相府,會不會是段離淵搞錯了?”
元輕羽道:“既如此,就不要再去了,我覺得太危險。”
“二小姐?”男聲在外麵響起,腳步聲匆忙,聽起來理應有好幾個人。蕭塵霜清了清嗓子,“怎麼了?”
“這麼晚了二小姐還沒睡?”
蕭塵霜沉聲道:“剛剛醒來,有些餓了,怎麼,深夜來到我女子院落,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隔著門無法看清彼此的表情,但聽得出蕭塵霜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護衛們麵麵相覷,艱難開口道:“是這樣,方才祠堂失火,瞧見有人朝著這邊跑來,所以...想請問二小姐是否有看到可疑的人。”
“沒有。”
“這....”護衛看向為首的人,那人年紀約莫二十七八,身子挺的筆直,看起來十分嚴肅,正色道:“還請二小姐出來說話,或者許可我等搜索一番。那人已經縱火,說明此人心狠手辣,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即便是大不敬,我等也隻得冒犯了。”
說罷,他手一揮,幾個人便湧上門前,蕭塵霜蹙眉,喝道:“慢著!深更半夜,女子閨閣就這樣被你等闖入,以後傳出去,我可怎麼做人?”
“小姐,事態緊急,若是確實無人,我等願受任何責罰!”
魏洛風逃走的方向明明是另一邊,可眼下卻言之鑿鑿的來到吟風院。
這失火一事,來的也是突然,莫非...早有人洞悉她的行蹤,所以才有此一出?那目的又何在?
蕭塵霜緩緩吐出一口氣,披上了衣服,打開房門,但見幾個人舉著火把站在院裏,她冷冷道:“話都被你們說完了,若是找的可疑的人倒也罷了,若是找不到,我的臉麵也算是丟盡了。可若處罰你們,又口口聲聲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依張護衛所見,我應當如何?”
張護衛見她眉間清冷,也深知這位小姐做事向來不按規矩出牌。
若是真真得罪,那日後在府中當差必然討不到好果子吃,可既擔得這護衛之職,也顧不得瞻前顧後。
他遲疑半晌,咬牙道:“屬下任憑小姐發落。”
“好,那你們進去搜,慢慢搜!”蕭塵霜讓開了一條道。
一行人在屋中搜了個遍,裏裏外外,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現。
其餘人臉色很是難看,張護衛走到她跟前,正色道:“方才屬下說了,任憑小姐處罰!”
蕭塵霜拔出他腰間懸著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你不怕死嗎?”
“怕!”
蕭塵霜覺得有些好笑,“是誰告訴你人往我這裏來的,又是聽了誰的吩咐,故意給我難堪?”
“無人吩咐,屬下既是護衛,就該履行職責,即便是死了,也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