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聽到?明天是最關鍵的時刻,你就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魏洛風起身走出去,淡淡吩咐秦和道:“送二小姐回去,至於這位朱先生便也算是孤的朋友,一道回太子府吧。”
“那鄙人就謝過殿下了。”老朱躬身施禮,隨即看向屋裏的少女,笑了笑:“我說塵霜,你就別和殿下置氣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的,若非那女俠救了我們,我們早就死了。可見平王那幫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既然有男人願意為你出頭,又何必去淌渾水呢?”
蕭塵霜閉口不言,但她知道,隻要自己現在反駁一句,等著她的還有十多句。話說多了傷元氣,倒不如養息調神。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既然有人願意去做,她又何須去費神。最主要是要兵力沒兵力,要身份也沒身份,確實無法拿捏平王。
再說現在王婆婆和老朱都已回來,這幫人對當年岑妃的事情也算了解,怎麼說也是勝券在握。
隻可惜……晚了一步,那梁大夫就這麼死了,實在令人痛心。
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
平王剛從密室出來穿上衣裳,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王妃替他係上香囊,裏麵除了加有紫碧璽以外,便是一些中藥,例如、佩蘭、川芎等。隻有這樣才能很好的掩飾身上的味道,讓人無法察覺。
平王盯著王妃看了好一會兒,神情瞬間陰鬱下來,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中,“玉容,你是不是也覺得本王是個怪物?”
王妃麵色不改,嬌柔滴滴的摟著他的脖子,“王爺胡說什麼,妾身嫁給王爺十年,這十年我們經曆多少風雨。我又豈會覺得你是怪物?不管你是不是怪物,你始終都是我的夫君。”
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早有心思要換別的女人,明明知道是死路還是忍不住要一頭紮進去。
王妃深吸了口氣,到了她們這個年紀,早就是花殘粉退,什麼也不會,即便有娘家撐腰,可如果失去了平王,那這個平王妃的頭銜就再也沒用。所以她必須要幫助王爺守住這個秘密。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個字....也遲早會還給那個賤人!
平王有些動容下來,更加摟緊了她,喃喃道:“梁大夫死了,原以為事情就可以往好的方向發展。可現在又多出一個王婆,容兒....我可能就要失去你了。”
王妃搖搖頭,緊緊握住他的手,“王爺你別說傻話,妾身不會讓王爺出事。那個蕭塵霜其實算不得什麼,隻是…王爺你想想,就憑太子對她的態度,隻要我們拿捏住這個女人,不愁沒有辦法扭轉局麵。”
“太子?”平王冷冷一笑,鬆開了手,低頭係上寢衣帶子,淡淡道:“容兒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這個弟弟的性格,他是個冷血的人,為了儲君之位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娘被火燒死!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八歲的孩童?放火燒死自己的母親,雖然很滑稽,但這就是事實!”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無法從蕭塵霜身上下手?”
平王歎了口氣:“還得再想法子,不過...”他目光柔和下來,“蓉兒,如果我保不住王爺的位置,你我都會死的很慘。”
“妾身說過無論如何都會保住您的位置,什麼拿孩童煉丹,都是無稽之談,如果真的東窗事發,妾身會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來。”
“我的好容兒....”平王麵無表情,將她抱緊了些,“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這件事是蕭塵霜捅出來的,如果我那個三弟要美人不要江山,那正中我們下懷。可若他選擇權力而不要美人,那也簡單,就直接殺了蕭塵霜!”
“那這件事....交給誰去辦呢?”
平王微微一笑:“這些粗重活就不用你去做了,自有人會幫忙。”
他說的這個人,當然就是那個整日藏在密室裏的大法師——段夜白。據說此人是從海外東洋小島回來,修習了極高深的幻術,能殺人於無形,此事交由他去做,那自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