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接著說:“這慕家本就滿門忠烈,可惜一脈單承人丁凋零。而這庸姝年方三十,雖比不上國色天姿,卻也知進退懂禮節,若是能成為老將軍的義女,以這個身份入宮那豈非兩全其美?”
雖然此話說的有些道理,如果真能像曹睿所言,那對慕家對北齊都是一件好事。
但偏偏也正是曹睿前來,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一步,是太子的意思嗎?
話說到此,也不知太子的傷好些沒有。皇帝沉思片刻,隨後道:“那這件事就交由曹愛卿去處理。”
“那微臣這就去準備,多謝皇上重用。”
皇帝挑了挑眉:“太子最近還好嗎?”
曹睿:“詹事府近日繁忙,忙著整理遷徙鄴城的公文等事務,因此微臣已經有幾日沒見到太子殿下了。”
“原來如此,看到你們這樣盡心盡力,此次鄴城之行定能十分順遂。”皇帝微微一笑,實則他方才也隻是故意借此試探,不知曹睿是否發覺。
端看那模樣也似乎不像現編亂造,也許這件事果然都是他一個人的主意,無非是立功心切罷了。
......
禁足令已經解了,但皇帝那邊卻似乎沒有繼續讓勤貴妃執掌後宮的意思。
她坐在廊下看著綿綿的雨,手裏端著魚食不停的往水裏投進去。
玉嬤嬤取來披風給她披上,“主子,小心著涼。”
勤貴妃隨意嗯了一聲,香寒低頭看了看她手裏的魚食,又看了看池子裏的錦鯉,全都擁成一團,而有的卻沒有吃到。
她忍不住道:“娘娘,您要保重身體,奴婢聽說皇上有意冊立庸姝為妃,若是此遭您再自暴自棄,那豈非全部前功盡棄了?”
勤貴妃:“定王呢?”
玉嬤嬤:“回主子的話,已經在來的路上,老奴已經準備了王爺愛吃的食物。”
“那就好……”
香寒則在殿外瞧了瞧,吩咐宮人們定王來了就立即通知。勤貴妃坐在殿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張臉已經日益枯萎,就如同她手裏攥著的權力,很快就要消失不見。
庸姝身為北齊郡主,雖是罪臣,但她卻交出了虎符,又算是戴罪立功,皇上要冊封她為妃子,現在又有慕家在後麵支撐,這一路還真是平步青雲啊!
慕家和勤家向來不對付,朝中人人皆知。
勤貴妃不安的轉動手指,雖然爹和哥哥現在在大理寺任職,二人皆是身居正三品,又握有實權。
可如果慕家真的插上一腳,那無疑是為自己樹立了一大勁敵。
“王爺來了,王爺來了。”香寒趕緊進來報信。
勤貴妃聞言,便也立即迎了上去,上次出去是因為擔心皇帝受不住打擊,隻是遠遠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甚至連句話都說不上,眼下再見到,那思子之情一用而出。
“母妃。”
“懷瑾,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這胡子...這頭發...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當娘的看到自己兒子狼狽成這樣,那自然別提多痛心了。要是有個媳婦在身邊,那可得少操多少心。
魏懷瑾胡亂摸了一把,不以為意的說:“軍營裏太忙了,懶得回家,這不,聽說您解除禁足令,我就隻想著入宮來,沒在乎許多。”
“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放心?”勤貴妃歎了口氣,趕緊讓人打水幫他沐浴。
魏懷瑾趕緊搖搖頭:“不用了母妃,我待會出宮了回一趟王府換個衣服便是了,軍營裏還有事呢,行了母妃有話便直說吧。”
“兒子,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那蕭塵霜已經是定下的太子妃了,你又何苦如此執著,難道你就不為我想想嗎?”
魏懷瑾搖頭:“你是我母親,我自會為你打算,如今父皇已經解除禁令,您已經自由了。”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勤貴妃拉起他的手,“兒啊,庸姝要進宮了,她獻了虎符,現在又和慕家綁在一起,我們勤家勢單力薄,兒啊,你現在是王爺,可以說是無緣問鼎儲君之位,娘倒無所謂,可你外公年事已高,你舅舅....你得我們勤家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