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說法啊。”蕭塵霜盯著她看了一眼,康業擠出一個假笑,“那是自然,所以你會來南詔嗎?”
“有機會肯定會去。”蕭塵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康業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算是大大咧咧,也是那種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可剛才她問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對,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車子一路駛到太子府門口,管家王叔見是蕭塵霜,便立即上前接過她手裏的木桶,一看裏麵還有魚,王叔也是笑嗬嗬的,直誇她有本事。
這魚是新鮮的,所以被帶回了廚房,準備晚飯的時候就給太子吃上,畢竟這是未來太子妃的一片心意。
王叔笑的合不攏嘴,看來不像外界傳言那樣,什麼強扭的瓜不甜,這對明明就是互相傾慕嘛,看來用不了多久這太子府就要添新人口嘍。
蕭塵霜徑直去了魏洛風所在的院子,伺候他的嬤嬤說太子還在屋裏躺著,這兩日沒法下床,有時候清醒有時候昏睡的,精神狀況十分不好。
她自然的接過嬤嬤手裏的藥碗,剛走進去就看見魏洛風站起身來,她趕緊把碗放在一邊,“你怎麼起來了?”
“沒什麼,躺了一天了,我想起來走走。”他拄著拐杖走到桌案前,提筆寫著什麼。
從一線天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傷著,說是受了傷,其實那傷口愈合的速度已經算是很快了。
從下人嘴裏聽說,太子這症狀像是生了病一樣,又像是中邪,所以他看起來虛浮無力,病了好幾日了。蕭塵霜走到他跟前看了一眼,“你在寫什麼?看你這樣要不我來幫你寫。”
魏洛風微微一笑:“沒事,是給無痕回信,馬上就好了。”也眉眼間有些疲憊倦怠之色,但眼神還是很從容。蕭塵霜心疼的拿起衣服披在他身上,“你仔細著身體。”
無痕獨自在燕州,好不容易混入王宮,也不敢經常通書信回來,孤苦伶仃的確實很可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因此魏洛風十分明白,隻要有機會就會設法寄信過去,一來了解那邊的情況,二來也算是慰藉。
蕭塵霜便安靜的站在一旁,等他寫完便讓人去送信。
扶著他上了床,她轉身端起藥碗過去,坐在床邊喂他服了藥。
誰知這藥剛喝進去,他就嘔吐了出來,吐的蕭塵霜一身都是。
“對不起....”魏洛風扶著床,往外喊了人進來,蕭塵霜趕緊讓他好好躺回去,起身擦了擦身上的裙褂。
她看著丫鬟們手忙腳亂的擦拭嘔吐物和灑落的藥,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倒也不是嫌棄是什麼,隻是這是她第一次照顧病人,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以往許梅生病的時候她也隻是熬點粥,便守在旁邊,有時候喂點水什麼的,但像這麼嚴重的....還是第一次。
魏洛風還在不停的幹嘔,這種感覺她深有體會,現在才明白,原來看著與自己有關的人受這樣的罪,那種感覺真是牽腸掛肚。
蕭塵霜低聲吩咐:“輕羽,去煮些陳皮茶過來。”
“諾。”
馮嬤嬤拿出衣物替魏洛風換上,一開始他不情願,嬤嬤笑嗬嗬道:“殿下,您是吃老身的奶長大的,身上哪一處地方未曾見過,現在給您換個衣服還不好意思,那既是如此,幹脆讓娘娘替您換?”
魏洛風心虛的看了她一眼,趕緊擺手:“我又不是殘廢了,可以自己來的。”
“算了算了,殿下臉皮薄,老身依你便是。”馮嬤嬤把衣服放下便退到屏風外。她又退出去熬了藥,這人生了病就得喝藥,剛才吐的七七八八,要是不喝藥,怎麼會好呢。
魏洛風艱難的係著腰間的繩子,她走過去摁住他的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