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別求她!”喜兒衝了進來,怒道:“我們主子現在可是太子妃,又何必求她,這件事自有公道,我們這就去找太子爺!”
“可是....”許梅仍有些猶豫,太子和蕭婉清關係匪淺,這一次他會出手幫九兒嗎?她心裏很亂,也找不到答案,被喜兒和元輕羽一人拉著就往外走。
看著這主仆三人離去,蕭婉清也漸漸收回了目光,屏退了所有人,唯獨留下明軒。
她放緩了語氣和態度,輕輕拍打著明軒的腦袋,“弟弟,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是你二姐為了報仇所以逼死了我們的母親,現在能還母親一個清白一個公道,她泉下有知也會安心的。”
明軒張了張口還是說不出來話,這種感覺就像是他一直堅信的某個東西,突然之間就顛覆了他的認知。就好像他明明開開心心接納某個人,可突然之間卻有所謂的真相擺在眼前,說這個人,這個他一直堅信一直追趕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殺母仇人。
這一瞬間,就好像泰山崩塌了一樣。
但鐵證如山,條條框框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明軒,我知道她對你施了一些小恩小惠,但母親一定希望你能親自為她報仇。”
“可當時不是母親她……”
蕭婉清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立馬道:“當時那種情況...就算是母親冤枉了她,就算有誤會,可畢竟她還活的好好的。至於母親…雖然犯錯卻為不致死,等關幾日為就好了,隻要放出來母親還是掌握大權。”
“可蕭塵霜就是怕會變成這樣,才會狠心下毒,還對外說是暴斃身亡,讓母親含冤而死,早早的就下了葬。”說到這裏,蕭婉清已是聲淚俱下,“還有你的腿...不也是因為她才被平王打斷的嗎?現在你再也不能走路,可她卻能太子妃平步青雲,弟弟....為什麼受苦的總是我們?為什麼命運這麼不公!”
在蕭婉清一番苦情表演下,明軒終是按捺不住,讓人備車去了州府。
他必須要親自問問蕭塵霜,這些事是不是真的。
有時候我們不是不知道結果,無非是想求一個明白,就算是死,也要死個痛快,早點斷了心裏的那份念想和那根刺。
外麵有太陽,曬的人懶洋洋的,獄卒們也是無精打采的守在石室門口,看著馬車緩緩駛來,抬了抬眼皮一看,竟是蕭家的馬車,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倒也不是別的緣故,最主要皇上沒有發話,這裏麵關著的就還是太子妃那就還是主子,所以這些當下人的就得小心擔待著。
獄卒笑嘻嘻道:“公子請,就在裏麵,我扶您進去...”說著伸手就要去扶,可當他目光落到明軒腿上的時候,竟覺莫名刺痛,嚇得一哆嗦,暗罵自己眼睛怎麼就長後麵去了,連這個道道都沒看到。不過看樣子這小公子也沒生氣,獄卒才鬆了口氣。
石室的高牆上有個窗戶,陽光會從那裏透進來,但很快就被什麼東西遮擋住。她慢悠悠的回頭看去,剛好對上明軒充滿怒氣的眼神。她善於說謊卻不善於在親近人的麵前說謊,因此眼神帶有閃躲之意,雖然一閃而過,卻也被明軒捕捉。
兩個人對視許久,終於,明軒先敗下陣來,隔著牢門望向她,“我想你親口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一天她早就想過,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時候。她哽了哽,故作平靜的說:“我當初就告訴過你,很多事情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睛,如果為了這件事你恨我怨我...我也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明軒麵露失望的搖搖頭,“我一直把你當做我親姐姐,比我一奶同胞的姐姐還要親。我的腿,乃至我下半輩子再也不能走,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