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又何必給自己樹敵,倒不如直接把這枚沒用的棋子砍掉便算了。
眼下蕭明軒身患殘疾,蕭塵霜再有這等弑殺嫡母的名號,即便不死,這太子妃的位置多半也是保不住的。
隻要大頭沒了,這個蕭家就會和鄭家一樣名存實亡。屆時再培養自己的心腹取代蕭義的位置,如此這個朝政的權力還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這是太後的如意算盤,勤貴妃雖然不會這麼想,但對於目標而言的話,也算是殊途同歸了。因此兩個女人才能達成某種共識,蕭家——是她們同樣的敵人。
果然,太後沒有表態,皇帝也有些遲疑,“丞相這麼多年也是為國為民,至於那弑殺嫡母的事情,朕想如今也沒有結果,還需再審。母後也實在不必咄咄逼人,大可等到州府出了結果,證據確鑿之後再行發落。”
“皇上,既然您都這麼說了,若是再僵持下去也隻會讓忠臣寒心。依臣妾之見倒不如將太子妃暫時安置在大理寺,如此不管是查案也好還是怎樣也罷,前後都有退路也能服眾,想必各位大臣也沒意見。”勤貴妃毫不客氣的反駁著,事情走到這一步,怎麼可能再給他們時間。如果去了大理寺,就算想拖延什麼時間,恐怕蕭塵霜也沒這個命!
去大理寺?
誰不知道這勤貴妃和太子不對付,雖說太子妃無辜,可是到底和太子是一家人,現在去了大理寺,勤家的管轄範圍,這日子還能好過嗎?
朝臣們也不由擔心起來,直歎太子妃時運不濟,怎麼就惹到這麼倒黴的事情。皇帝微微蹙著眉,陷入了沉思,可以說整個局麵都陷入了冰局。太後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嘴角噙著笑意沒有說話。
皇帝道:“我大魏律法便是殺人償命,何況太子妃又是這等特殊的身份,自是應該嚴懲不貸。但蕭家於我國有功,再者太子妃也曾功在社稷,基於瘟疫一事...因此朕決定,暫且將太子妃收押至大理寺審查,待結果出來之後再行決斷。”
“皇上英明。”勤貴妃幾乎藏不住心中的喜悅。
“可是皇上....”
太後挑眉:“皇上心意已定,難道諸位大臣還有意見?”
“皇祖母。”魏洛風舉了舉手,如甘泉的眸子裏射出一道道寒芒,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抹弧度,“兒臣有事啟奏。”
皇帝看了他一眼,揮揮手:“你說。”
魏洛風冷冷的看了勤貴妃一眼,冷冷道:“剛才說蕭家事情的時候,兒臣忽然想起前日聽到的一則消息,現在想來覺得甚是有趣,不知你們想不想聽聽?”
勤貴妃:“太子,現在旨意已下,你不必在這裏故弄玄虛拖延時間。”說到這裏,她眼波流轉,笑了笑:“本宮知道你與太子妃感情甚篤,但也該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不錯,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魏洛風回轉身看向諸位大臣,他隻是淡淡一瞥,身上那種懾人的氣魄便顯露無疑,震得底下的人不敢多言半句,隻是出神的望著他。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作為儲君的條條框框,他現在就要容忍不了勤家的人了。不過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前日勤小郎君在妓.院門口和嫖.客起了紛爭,為了一個風塵女子活活把人打死,以及上前勸架的老頭也死於非命,這件事....身為大理寺卿的勤大人不可能不知道...”魏洛風語氣淡淡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勤貴妃和勤大人。
“這....”勤大人心裏一跳,趕緊走了上來,“罪臣罪該萬死,不知逆子竟如此草菅人命,是罪臣看護不力教養無方,還請皇上恕罪,念在微臣這些年勞苦功高的份上,就饒了那畜.生一命,老臣願代為受罰!”
她說著說著還顫抖著一把跪下流出了悔恨的淚水。心裏卻把魏洛風的祖宗罵了個遍,這件事本來可以壓下去也沒啥事,結果這孫子居然在朝堂上整出來。
讓皇帝知道和自己悄悄解決就是兩碼事,更是兩種結果。同時他也罵了一萬遍惹禍的傻兒子,若不是家裏就這麼一個親生的兒子,真恨不得立馬就給丟油鍋裏炸了!
對於大世家而言,女兒意味著麵子,可兒子卻意味著命脈,沒有幾個是沒兒子的,沒兒子就沒法傳承世家,除非是真的沒那個命!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勤淮,這個雖說也是他兒子,卻隻是哥哥的孩子,說有血緣但到底...不是自己的種,心裏多多少少也會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