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因為時機未到所以勤家人不敢貿然出手,但現在不一樣,時機成熟了。
因為太子已經成婚,接著就要去鄴城執政,如果太子前腳一走,勤貴妃後腳把持,那遠水難解近火,魏洛風必然是應付不過來,甚至連回到淮安都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所以蕭義很快就明白過來其中曲折,他麵色不由變了變,驚異的看向蕭塵霜,“所以你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
“隻有設法把魏懷瑾弄出京都,但絕不能去封地,如果去了封地他的一舉一動就算有細作看著,搞不好也會作假。可如果去了北齊就不一樣了,不止是皇帝看著,是朝廷裏這些眼睛都看著。”蕭塵霜這話一針見血。
蕭義出神的望著她,果然十分有見地,身為一個女子居然能如此通透,難怪皇上會對她如此青睞,看來這筆賭注是押對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這麼做,那勤家人會怎麼想?
但都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他怎麼想了,之前因為連蓉兒的事情,勤家和太後就已經沆瀣一氣,遲早也是要開戰的。
說到這個份上,蕭義就該有他自己的方法去解決。別的事情也不是她該操心的,因此又聊了些其他的話題,問的最多的還是明軒的近況。
說起明軒,蕭義也是重重歎了口氣,誰也不好指責,最後隻得搖搖手,讓蕭塵霜在府裏小住兩日,這兩日的時間會比他說的要知道更詳細。
如此,太子妃要在相府留宿的事情也就傳了出去。這邊太子府的人聽到後便立即去稟報了魏洛風。
魏洛風蹲在深院的老槐樹下,正在和陸師傅一道打造一塊牌子,這裏沒幾個下人把守,看起來倒像是個秘密禁地。
秦和大步走了過來,“殿下,確實不錯,太子妃要在相府留宿。”
“留宿?這種事情並不常見,何時回來?”
秦和道:“探子回報說大概就兩日。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魏洛風問。
秦和低聲道:“聽說勤家有意推舉長安侯為北齊王,這長安侯和勤家雖然沒有沾親帶故的關係,但據說....長安侯最近動靜挺大的。”
“哦?怎麼個大法。”
秦和略微沉吟,把自己收到的密信交到了魏洛風手裏。他放下手裏的鋸子,接過信箋一看,上麵隻有寥寥數語,但足可見長安侯最近確實不讓人省心。
其實長安侯是一方親王,為治理封地即便招兵買馬也是情有可原之事,皇帝向來仁厚,允許他們招兵練兵,隻是不會撥下糧草而已,再有便是無論這些個藩王要怎麼任命,最終都得上書至京都通知皇帝,得到應允後方能任命官員。
這一鬆一緊的管理方法確實讓多年來的藩王皇族之亂好了許多。
魏洛風看了會子,沉吟道:“隻要不太過分,隨時派人向我彙報便可。”他最擅長把握人心,如果此次不是因為蕭塵霜的事情,也絕不會和勤貴妃撕破臉皮,但既然撕破臉皮,就得準備後手。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收到消息,長安侯和江南一帶武林世家諶家購買兵器,其實這倒也沒什麼,他上報的緣由也是說西塢那一帶內亂。
當年分封出去也是如此,西塢早先年間本就是水匪最多的地方,長安侯去的時候還吃了好一些苦頭才治理的像今日一樣。
正因為他有這個能力,所以高祖皇帝才下了這個決定,甚至給了他更多的權力。
隻是當年的高祖皇帝恐怕也未料到,能力越大的人越不甘於平凡,這個長安侯是有野心的。
做好了木牌之後他便拿著掛在小茅屋上,陸師傅看了一眼上麵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霜雪小築’,不由笑了出來。魏洛風奇怪道:“陸師傅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