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霜有些說不出話,如果按照常人思維必然會很感動,但她曾死過一次,所以知道自己現在要什麼,更知道要防備什麼,所以聽進耳朵裏難免就會多想。
比如他所說根據不穩,不帶她去鄴城,如果換一種說明就是希望她能留在淮安為他傳遞消息,更需要她留在淮安穩固蕭家,隻要蕭家不倒,那麼他的位置就可以依然穩固。
魏洛風並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光是看著她這個模樣,不由生出幾分憐愛,“許沉央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我把他留給你,一定會有大用處。”
為什麼他會用那種眼光看待自己?
其實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
可憐與否都是自己的選擇,現在的狀況比前世好多了,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不必看人臉色。
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真正有自己的權力,如何爬到一個別人不敢隨意踐踏的位置。除此之外,吃的好穿的好,日子過著也還算不錯。
見她發著呆,魏洛風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其實呢....一開始的時候沒想過,後來覺得這邊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做點什麼吧。其實以前就想開墾出來打算做個花圃,後來覺得有些浪費,就擱置了。最近發現這裏僻靜,覺得你一個人的時候想來就來待一會兒,然而在建造的過程中又突發奇想,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想不到你這麼才思敏捷,這裏真的很好,沒人打擾,很舒服。
魏洛風道:“夏天的時候來這裏避暑,冬天的時候去踏雪穀賞雪,隻是還有梅花沒有移植。”
“交給我吧,等回頭空閑的時候交給我來做。”
二人說說笑笑,領著狗和那匹小紅馬往屋裏走。
桌上全是她平日裏喜歡吃的,雖然怎麼都長不胖,但每頓都是無肉不歡,吃了肉才覺得身上有勁,因此這桌菜旁人看了肯定得膩死,偏偏卻是她的最愛。
他揭開鍋蓋,裏麵熱氣騰騰的,煮著一些鹿肉。蕭塵霜不由皺眉:“怎麼都是熱菜,大夏天的吃點涼菜不爽口嗎?”
“越是炎熱的時候就越不能貪涼。”魏洛風苦口婆心。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她小聲嘀咕:“跟老媽子似的,你這做法和行為跟元輕羽有啥區別。”
“元輕羽?”魏洛風夾肉的筷子頓了頓,瞬間就沉了臉:“你倒是說的挺順,果然是主仆情深。”他心裏酸酸的,說不出什麼滋味,隻是覺著不應該從她嘴裏聽到別人的名字,哪怕明知是個女人也不行。
再說下去估計又得吵架收場,她看著鍋裏的鹿肉,便轉移了話題,說起李若蘭的事情。
魏洛風略微沉吟,自然的把菜都夾到她的碗裏,又剝了蝦殼子,把肉喂進她嘴裏。
“唔,這個好吃不過沒有江州廚子好吃。”
魏洛風:“江州廚子送到你娘家去了,方才你說李若蘭...她怎麼了?”
“她嫁到蕭家這麼多年,應該是知道情況的,所以我現在在等她出手,然後抓到她的小辮子,逼她說出勤貴妃的事!”
魏洛風忍不住笑了:“你這....怎麼像逼良為娼似的。”
蕭塵霜板著麵孔:“我很認真的告訴你,如果.....唔....”她話還沒說完又被塞進一隻蝦仁,美食不可辜負,隻好吞下想說的話,先把吃的給吃下。
“謝謝。”
“幹嘛啊,沒頭沒腦的來這麼句?”
魏洛風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說謝謝你幫我查勤貴妃的事,我在淮安留了一個安全的撤退通道,有任何危險就找王叔,他們都會聽你差遣,不管...將來發生任何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哦....”
“哦什麼哦,記住我的話,不管發生什麼變故,我都要你活著。”魏洛風摸了摸鼻子,故意高聲道:“就算你要死,也得等我死啊,這樣才能為我殉葬,不負百年之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