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審視帶著懷疑,又是一種欲言又止的神態,看的人有些頭皮發麻。
多半也是因為之前做了虧心事的緣故,此遭李若蘭隻覺得渾身泛著寒意,找了個借口先溜了。
從花廳出來就有下人來報,說是那幾位夫人已經到了,現在被安排在盈水園。
許梅點點頭,吩咐他們先去招呼客人,回過頭看向蕭塵霜時又是滿臉憂慮,“怎麼就這麼多事端,你以後可還要小心一點。方才我看到你身邊那個男人....他是太子派來的?”
蕭塵霜道:“正是,因為殿下不放心我的安危。”
許梅歎息:“看來殿下還是心疼你的。隻是…方才你這麼做倒是給我立了威,以後府裏這些人也會更加聽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心裏毛毛的,九兒,你可一定不能出事。”
蕭塵霜握住她的手,“隻要我還是太子妃,我就是你的倚仗,你還擔心什麼?您啊,就放一萬個心好了。”
“你總是這樣,不過可說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和我說,可別一個人扛著.....”許梅繼續叨叨。母女二人往湖心亭走去,那些夫人們已經在亭子裏各自等候了,一改往日的雍容華貴,紛紛投身於手裏的活計。
楊夫人針線活比較好,在那裏飛針走線的繡著花樣,賈夫人見她忙不過來便也開始拿起繡樣幫忙。
其餘人則拿起荷葉,將糯米、粘米、大米等放入裏麵,有時候會順帶著包上一些紅棗,或者煮熟的肉。
據說當年九黃聖祖本是肉體凡胎,但因那洪水如柱傾斜而來,淹沒整個大魏,隻有九黃山安然無恙。
後來有道士推算說是上天發怒才引來這滅頂之災,需找到一個八字匹配的人自願獻祭。
生死存亡之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哪裏肯輕易犧牲?在大家都為難的時候,卻有個年輕人自告奮勇的去獻祭。
說來也奇怪,就在這年輕人獻祭之後,洪水褪去,潮水隱沒,一切就像沒有發生一樣,並且風調雨順的過了三十年,魏高祖也憑借自己的本事帶領子民開創了一個新的盛世。
每每提及都會感念當年的年輕人,但因不知他名字,隻好命名為聖祖,又是九黃山的人,所以‘九黃聖祖’四個字由此而來。
為感念他的犧牲,在九黃聖祖這一日百姓們都會用荷葉包食糯米等食材進行烹煮,然後互相送禮,請客擺宴。
“讓各位久等了,方才處理了一個家仆給耽誤了。”蕭塵霜一過來,所有女人便簇擁上來,紛紛行禮作揖,口口喊道:“給太子妃見禮了。”
蕭塵霜抬抬手:“各位夫人不用客氣,既然是在我相府也就不必如此拘泥。”
“太子妃說的是。”楊夫人端起繡繃遞給她,“妾已繡好,還請太子妃過目。”
元輕羽從她手裏接過繡繃遞到蕭塵霜跟前。她看了一眼這珠繡。
這種細致活兒是女人間的榮耀,更是知書達禮的象征。
話又說回來,這種玩意繡的最好的自然是蕭家老太太,也就是是一品誥命國夫人。
如今看到這繡法和老太太繡的幾乎相似,不自覺就讓人生出睹物思人的念頭。
她苦澀一笑,伸手摸了摸,其餘夫人會看眼色,便立即有人諂媚。
“所以說呐,咱們楊夫人的手藝是真真沒話說的,要說誰能比的上,也就那大梁城的梁國夫人還能算對手了。”
“哪裏,是你們太誇獎了。”
“楊夫人可不必自謙,連太子妃都說好,那肯定就是真的好。”
蕭塵霜端起一杯茶潤口,沒有說話。那位夫人不免有幾分尷尬。
在場女眷中,隻有裴夫人不動聲色,她又包好一個荷葉糕。
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個勺子又舀了米,問道:“太子妃,剛才聽說您在處置下人,這到底犯了什麼錯還得你親自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