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則呆呆的盯著另一個方向,蕭塵霜也沒有太在意,心心念念的要把這七霞蓮交到元輕羽手中。
隻是現在還不能離宮,否則....再想找借口進來就很難了。
皇帝又挑了幾件杯盞帶上,總覺得給她那些還不夠,於是又打包了幾件,老父親都是這樣,深怕給兒女不夠。
出門的時候皇帝忽然頓了頓,沉聲道:“土番有異動,北齊那邊不可無人,朕已決定按你所說的計劃,讓定王去北齊。”
讓定王去北齊?
怎麼突然這麼決定?蕭塵霜沉思片刻,皇帝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還記得聖祖誕那日嗎?”
“兒媳記得。”
皇帝嗯了一聲:“那個卦象,恒主昌隆,魏過三代,勤代魏興,死局...死局。”
原來果然是卦象的問題,這是巧合?蕭塵霜沉吟道:“那定王的婚事....”
皇帝罷手:“婚事可行,但不是在這裏辦,而是要去北齊,朕不能親自去,但你可以。”
“父皇怎麼安排,兒媳就怎麼做。”
皇帝歎息:“這件事還可再緩緩,等你身子好些再說,回宮去吧,朕還有些折子要處理。”
離開國庫後她便托畫眉將這七霞蓮帶出府交給許沉央,而且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交給許沉央。
畫眉知道這件事緊急不敢耽誤,就立刻拿著手令出宮去了。
馬車一路出了宮,經過裴府的時候她熟練的把竹筒交給門口的下人,才親自去了相府轉交這七霞蓮。
裴媛坐在後庭喂養錦鯉,百無聊賴的翻著一些書籍。小廝拿著竹筒匆匆來報,“小姐,這是畫眉姑娘遞出來的傳信。”
“知道了,下去吧。”裴媛揮一揮手,抽出竹筒裏的字條,最後幾個字便是閱後即焚。
沒想到這麼快就奏效了,果然主公說的不錯,當日安插的這顆棋子這麼快就有回報了,也不枉費盡心思尋來那忘塵水。
她起身回到屋裏換了件衣服就匆匆去了悅來客棧。
“姑娘吃點什麼?”
“準備一碗蛋花湯吧,天字三號房可還留著?”
蛋花湯,天字三號房,小二默了默,立馬就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立即引她上樓去。天字三號房不對外人開放,而悅來客棧也從來沒有這個號數,除了主子安排的人知道。
一直隱藏在京都數年,沒想到今日總算是見到接頭人了。小二有些激動,他隻是剛初出茅廬的菜鳥,身後的老板醉三娘才是真正的大佬。
裴媛坐在屋中等候,沒一會兒便見一個穿著牡丹金絲繡紗衣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把美人出浴的團扇,那眉眼間風情萬種。
看上去可不像是客棧老板,去青.樓倒更為貼切,也並無貶低的意思,她向來不會因為外貌而認定一個人,卻又習慣觀察於一個人的外表。
三娘撩起裙邊協坐一旁,搖了搖手裏的扇子,“敢問姑娘是....”
“裴媛。”
“裴姑娘?”三娘點點頭,吩咐小二看茶,這才道:“姑娘可是隱匿許久,也從未謀麵,現在跳出來說你是裴姑娘,我怎麼信你啊?”
裴媛拿出令牌,“這是公主的手令,三娘盡管辯個真偽。”
三娘盯著她看了片刻,警惕的拿起那枚令牌細細打量,公主說過,令牌末端有大梁皇宮專用花痕,無法作假,一般隻有高層的人才會有。
她確定之後,便立即要起身作禮,裴媛微微一笑:“三娘不必多禮,你我皆是為公主效力,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這哪能一樣啊,您是公主的身邊人,我...我隻是個臭看客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