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霜剝開瓜子殼,把瓜子仁都放到了碗裏,平和道:“隻是現在殿下尚在大理寺,已是自顧不暇,我們未必能騰出手來理會李大人的事。想想那勤家此番必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殿下,至於原因夫人應該也清楚。”
李夫人當然明白,這種時局之下,那些不明白的都已經死了。“聽太子妃您的意思卻是已經有了主意,隻管言語一聲,妾必定以您馬首是瞻啊。”
蕭塵霜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看來夫人在家裏可謂是裏裏外外一把手,那李大人能聽您的嗎?”
李夫人一臉得意:“這點太子妃完全可以放心,不瞞您說,妾可是我們老爺身邊的智囊星,這些大事小事妾可都清楚。”
“哦?”蕭塵霜挑了挑眉,“智囊星?那看來還是本宮小瞧了夫人,隻是剛才這番話,夫人也莫要多想,本宮可沒有別的意思。”
李夫人一副明白人的模樣,“娘娘您就放心,妾完全明白您的意思,畢竟這次我們李家可是十足的誠意!再者,這件事若是做好了,那便當做投名狀,證明我們是實打實的誠心。”
“夫人果然很有風範。”蕭塵霜誇讚一番,又有些擔憂:“隻是吧定王與殿下到底為兄弟,而父皇也不喜暗地裏殘害手足的事情發生,所以這件事可莫要動了殺念。”
這不動殺念....
不動殺念這個事兒可怎麼辦?
李夫人有些糊塗了,蕭塵霜便道:“那北齊是苦寒之地,如今父皇好不容易收回了兵權豈可輕易再交由別人。如果定王能去北齊,那就太好不過了。”
“原來娘娘是這個意思。”李夫人暗暗讚歎,這太子妃果然是心機深沉。
自古來好好一王爺再不濟也有封地管理一方民生,隻要懂得進退,那日子也算過的逍遙自在。
可若作為一個王爺,名義上去北齊那塊肥美之地坐鎮,實際上那邊環境嚴寒,生存艱難,又無實質兵權的話,今生怕是再難入關。
好啊,妙啊!李夫人嘖嘖讚歎。
蕭塵霜密切注意著她的神情略有變化,卻無先前那般信誓旦旦,便篤定這件事夫人雖然應允,卻很難說服李大人。
不接受也是不打緊的,她隻需在後麵再煽風再點把火。
果然,自從李夫人回去之後,李家的局勢就一日不如一日。江城那邊又在鬧蝗災,商人們來不及防備,導致顆粒無收實是可憐。
這等天災人禍倒也怪不得人力難為。李大仁一聽要賑災,便立馬自薦:“皇上,臣尚未升遷樞密院使之前曾在戶部曆練,不如此次賑災就由微臣前去。”
“皇上,微臣看倒是不可。”勤太公踏出一步,滿是不屑的看了李大仁一眼,又假色和顏的看向皇帝,“微臣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麵所說前些日子徐懷誌貪墨與李大人脫不了幹係。”
“簡直冤枉,勤太公,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蕭義適時道:“勤太公一把年紀了,這藥可不能亂吃的,免得回頭身子垮了,那大理寺事務繁忙,一時間讓皇上去哪找人替著。”
“蕭丞相....”
蕭義撇了撇嘴,又退到一旁。這老狐狸現在說話越來越氣人了。李大人不滿極了。
不過他怎麼也是樞密院的,雖然最近頻頻犯錯,總歸也不能輕易處罰。
最多就是私底下找他先嘮嘮嗑,看看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作為皇帝也要掌管這些核心的談話技能才行。
“既是匿名信,具體如何還需查證。”皇帝揮了揮手,讓小李子將那匿名信接過來。勤太公神情頗有幾分得意,“皇上,那賑災之事....”
皇帝陷入沉思,便看了一眼蕭義,“丞相覺得如何?”
蕭義道:“這乃天災人禍,按理說應當立馬決斷賑災計策。隻是因為事發突然,微臣還需與裴大人核對一下糧倉的糧食才好點算。”
某個勤黨官員開口道:“皇上,此事不宜再拖下去,聽聞江城那邊的商人因囤積居奇哄抬物價,恐怕百姓們熬不過五天啊!”
“這件事確實迫在眉睫。”裴尚書開口道:“那今天下午微臣便會和丞相把糧倉統算出來。”
皇帝:“既然如此那便辛苦二位愛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