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自然,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卻好像認識很久。

段離淵沉默良久,才開口道:“所以你還是不想嫁。”他明白過來,勸道:“以後別尋死了,不值當,很多人想活著卻未必能活著,既然你能好好活著,萬事都有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除非玉劍山莊不存在了,否則板上釘釘的事情....又何必抱著任何期待?”她起身拿起棉被遞給他,“這場雨可能要下很久,今夜你就在此過夜。”

這場雨確實下了一夜,一個人在山洞內,一個在山洞門口,誰也沒有說話。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火堆上有烤好的兔子肉,她聞著香味起身,左右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的影子。

莫非已經走了?

她是第一次感到悵然若失,即便那天的天氣很好,甚至出現了彩虹。

溫清輝擔心的要死,但看到師姐平安回來,心裏的大石也放下了。

他一路追著進去刨根究底的,花緋顏無奈隻好將兔子扔給它他,堵住他的嘴。

溫清輝看到吃的就走不動路,尤其還是肉食。

在穀中日子向來冷清,師父又說他們習武之人不應沾葷腥,因此很難得才能開次洋葷。

他拍著馬屁說:“還是師姐對我最好,也不枉我為你操心...”

“師姐,師父請你過去。”另外一個小師弟過了傳話,溫清輝立即恢複正行,“糟了,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師姐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玉劍山莊....”溫清輝一副死人表情,“玉劍山莊被滅門了。”

“滅門?”花緋顏心中咯噔一聲,腳下更是步伐匆匆。

隻看到師父沉著一張臉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她朝師父躬身施禮,“師父。”

“緋顏,玉劍山莊的事你怎麼看?”

花緋顏:“玉劍山莊怎會被滅門呢?”

“是啊,江湖上能在一夜之間就將其滅門的,除了魔教天機樓以外怕是沒有別的了。”

天機樓....難道他是天機樓的人?可...真的是他嗎?

師父看她神情不安,良久不語,以為是傷心。還反過來寬慰她幾句,讓她不必多想,生死有命,也許是玉劍山莊的仇家找上門才會經此一劫。

但至此之後江湖便有了新的傳聞,這藥王穀未來傳人克夫啊,不僅克夫還克的整個山莊都滅門了。

幸好她常年躲在藥王穀清修,不怎麼能聽到,溫清輝也在此時與師父鬧翻了,執意要離開,具體什麼原因她不太清楚。也正是因為他的離開,師父才開始真正將她當做藥王穀穀主來培養的。

日子平靜過著,有時候她會刻意去牛峰山,嘴上卻說隻是采藥,但她心裏清楚,她希望再見他一次,至少也要問個清楚。也許是上天聽到她的祈禱,在某一天夜黑風高的時候他果然來了。

段離淵就坐在院子裏的大樹上,靜靜的看著房間裏的人。她似是有什麼感應似的,破天荒的開著窗子睡覺,也正是因此才看到樹上的人。

“是你?”

“是我。”

花緋顏控製不住的嘴角往上揚,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期待了多少次的重逢,但現在真的發生了,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

他還是穿著那身黑袍子,從樹上輕巧的跳下來,遞給她一壺酒:“會喝酒嗎?”

“會。”花緋顏接過酒壺猛地就灌了一口,卻嗆得眼淚直流,嘴裏卻還一直說自己會喝酒。

其實她不會,因為師父從來不允許,但在他麵前卻舍不得拒絕,隻能硬著頭皮上。

段離淵也不是非要強人所難,見她不會喝酒便一把奪過酒壺,淡淡道:“下次可以給你帶些果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