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人。”
“簡先生?”
“去嚴家傳個信,讓他們下午四點前離開西城,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麵。”簡函喻冷著臉吩咐著。
看著小跑離去的下人,簡函喻揣在口袋裏的手緊攥著。
嚴輕霓,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別再任性了。
……
南家祠堂。
段瑾軒同南姑姑站在門口,看著跪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南荇,沉默了許久,終是邁開了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南荇聞聲停下了口中的念念有詞道:“嚴小姐走了?”
“交給函喻處理了。”段瑾軒回答著,蹲下身看著南荇道,“你剛剛的話我聽見了。”
南荇聞言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些什麼。
“南荇,我不管你剛剛的話有多少真心,有多少是在騙嚴輕霓,騙你自己。我今日來,隻是想同你說一件事。”
“什麼?”
“同我出國。”段瑾軒低聲說著,落在南荇臉上的目光沒有半分移開的打算。
“我也說了,我不會離開。”南荇沒有半點的遲疑,矢口否決著。
段瑾軒聞言絲毫不詫異,他從不覺得隻是一夜,南荇便可以改變想法。
“你知道我的,即使你不願,我也能帶你走。”段瑾軒說著,抬手覆上南荇的眉眼,那其中曾經洋溢著深愛他的目光。
“你不會。”南荇語氣很是堅定,她的頭微微偏向段瑾軒,目光卻還是看著正前方的,“也許曾經的你會,但是現在,我知道你不會。段瑾軒,其實這麼多年,我們都變了。”
“可愛沒變。”段瑾軒捧著南荇的臉輕聲道:“所以南荇,你不能那麼殘忍,明知我愛你,還要離開。我也不會放你離開。還記得你留下的那封離婚書麼?”
“——”南荇不知道段瑾軒突然提起那份離婚書是何意,隻能是不解的蹙了蹙眉。
“在你離開洋房的那日,我便將它燒了。南荇你是我段瑾軒的妻子,永遠都是。”
段瑾軒鄭重的說著,其中深情充斥著每字每句。
南荇不知要說什麼,下一瞬,卻聽到段瑾軒的聲音再次響起:“南荇同我走,我求你!”
霎時怔住,南荇定定的呆跪在那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段瑾軒竟然說求她?!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同她說了求字,為了讓她出國治療她的病?!
一瞬間,淚水湧上了眼眶,南荇不知道她如何還能說出拒絕的話語。
她愛的人,為了她,扔下了自尊,隻為她的一線生機。
她如何能不感動?如何能不遂他的願?!
“……好,我答應你——出國!”
段瑾軒同南荇出國的事定了下來,簡函喻將兩人送上輪船,到了國外,徐思源自然會接應。
“瑾軒,徐思源雖說是有了消息,但是南荇的病愈發嚴重,一切都未可知,你定要做好心理準備。”簡函喻拉著段瑾軒站在一側,一同看著不知同南姑姑說著什麼的南荇。
“放心,我知道,西城這麵便交給你了。”段瑾軒掐滅了指間的香煙,重重的拍了拍簡函喻,邁步朝著南荇而去。
南姑姑眼瞧著段瑾軒過來,抬手將南荇身上的大衣係的更緊了些。
“孫小姐,老仆不能跟著伺候您,出門在外務必照顧好自己,老仆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南荇聽著南姑姑微啞的聲音,淺聲道:“姑姑放心便是,您在南家伺候了一輩子,南荇一直當您是長輩,如今奶奶不在了,你若是想便繼續留在南家也不打緊,若是倦了,便按著自己心意去過,沒必要將自己綁在南家。”
“孫小姐的意思老仆明白,可老仆這一輩子都給了南家,如今隻想留著僅剩的年歲等著孫小姐,,也唯有這般,等日子到了,老仆才有臉去見老夫人不是?”南姑姑說著,看著走至兩人身前的段瑾軒,後退了一步道,“段少爺,老仆便將孫小姐交給您了!”
段瑾軒點了點頭,伸手握住南荇的手,牽著人走上了輪船。
隨著鳴笛聲響,兩人離西城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