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遇見了莫清,兩人臨時改變了行程。
不知為何,卻一直感覺後麵有人在跟著他們。
林瑾往後麵看了一眼,眼神冷戾,明月苒卻像沒事一般神情淡然。
直到到了餐廳沒一會兒,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兩人不遠處坐下。
林瑾瞥了一眼,瞬間沒了胃口。
紀決寒在不遠處叫了份餐,安靜得像個隱形人。
明月苒當他不存在,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托腮看著窗外發呆。
接下來的一天,林瑾和明月苒去哪裏,身後的紀決寒便遠遠跟著如同一個陰魂不散的遊魂一般。
林瑾氣得好幾次想上去揍他,餘光瞥見身旁明月苒若無其事的平靜神情又強行忍下。
直到兩人回酒店,將明月苒送進房間後,他拉開門,紀決寒果然站在不遠處的角落,眼睛如一潭平靜幽深的死水。
“你到底想幹什麼?”林瑾眯著眼,藏著暴戾的凶獸。
“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紀決寒平靜的回視,語氣裏卻有隱隱的憤怒。
“紀決寒,你最好不好插手小苒兒的任何事?”
紀決寒看著林瑾,倏然笑了:“我和她還沒離婚,她還是我的妻子。”
林瑾笑得比他更肆意邪妄。
“你的妻子明月苒已經死了,碑還在城郊墓園裏立著,現在活著的這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紀決寒的心像是被一把刀狠狠的剜了一下。
每一個人都在提醒著,他曾經差點害死明月苒的事實。
就連他的良心也無時無刻不在狠狠的咒罵著他。
紀決寒抬手捂了下胸口,像是在安撫著什麼一般,最後還是眼神堅定的抬頭。
“我不會放手。”
他和明月苒是共生,是救贖,離了對方誰也活不下去。
林瑾嗤笑一聲。
紀決寒又低聲道:“你不能否認,她恨我,卻也愛我。”
從十六歲認識,他們糾纏了近十幾年,沒人能比他們更了解彼此。
林瑾想反駁,想到明月苒在得知自己身體狀況那一刻那個漠然的神情卻又狠狠皺眉。
因為沒有什麼留戀,所以連生死都不在乎的漠然。
紀決寒看著林瑾,目光暗沉中帶著絕望。
“不把她的心結解開,她不會想要活下去的。”
對於一個癌症病人來說,她自己本身想不想活下去的意誌比病情的嚴重性甚至更重要。
林瑾低聲咒罵一句,轉身狠狠的踢了下牆壁。
紀決寒看著那道隔著他和明月苒的門,語氣平靜決絕:“我們合作吧!為了阿苒能活下去。”
……
林瑾進去時,明月苒已經洗完澡。
然而渾身都是水汽的她臉上卻沒有一點暈紅,脖子纖細脆弱得像是一扭頭就能折斷。
林瑾眼眸黯了黯,拿了塊毛巾過去給她擦頭發,又如父親一般絮絮叨叨。
明月苒沒有問他去了哪裏,隻安靜聽著。
林瑾將她頭發揉到一半,突然將毛巾丟開一臉頹然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捂著臉。
明月苒沒說話,眼神有些無奈,又有點茫然的看著前方。
最後,她拍了拍林瑾的肩膀。
“哥哥,哥哥,我餓了。”
林瑾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才起身:“我聽到了,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