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的捏住了紀葦葦精致的下顎,細細的端倪了一番之後這才惡狠狠道:“這二十幾年來你哪天不是靠我們的接濟活下去的,現在還打算死皮賴臉的呆著嗎?有本事就把你弟弟接觸去,別來礙著我們的眼。”

她的臉因為怨恨而變的扭曲,仿佛是一隻隨時都會爆發的野獸一般。

黃美嬌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潮紅,左手的力度不斷的加深著,恨不得直接擰斷紀葦葦的脖子。

呼吸稍稍加快,手臂上的痛意從四肢百骸間傳來,隻見紀葦葦倍感吃力的騰出一隻手來死死的握勞黃美嬌一邊掙紮:“放,放手……”

紀子銘的臉色再次泛白,麵無血色的樣子讓人有種有見尤憐的錯覺。

隻見他吃力的推開了門而後這才緊繃著一張臉走了上來嗬斥道:“媽,你別這樣對我姐!”

黃美嬌聞聲臉色驟然大變,用力的甩開了紀葦葦而後咆哮道:“你這個小孽種也別在這裏跟我說什麼大道理,如果不是你們兩個拖油瓶,我們現在會連買米的錢都沒有嗎!像你姐姐,長了衣服狐狸魅子的皮囊有什麼用,明天我就找人賣了她!和她母親一樣去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這話剛說出來的時候,紀東原的臉色一陣難看,而後這才站起身來道:“都給我收斂點!美嬌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兒子怎麼可能是拖油瓶!”

黃美嬌氣的跺腳,大步走上前頭而後暴怒道:“怎麼了,這日子是不是不想過了?不就是男的嗎,就他那病怏怏的樣子,你當真以為他能為你傳宗接代?我告訴你紀東原,你這輩子就活該絕種,娶了我,我還給你生了個女兒,不比紀葦葦那個野種要來的好,我是瞎了眼我……”

紀葦葦疲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主動的走上前頭將紀子銘扶回了房間,簡單的換了一件洗的發白的襯衫穿了上去,稍稍哆嗦了一下這才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道:“我剛才去拿報告單了,醫生說會有適合的骨髓,現在隻缺錢了,我出去借錢,會有的,我不會讓你死的,知道嗎?”

而後不等紀子銘拒絕,紀葦葦就瑟縮著身子走了出去。

賣掉自己嗎?……隻要能活下去,尊嚴又算得上什麼?

在爭吵聲下,紀葦葦的腳步稍稍往前邁動了起來,每一步對她來說卻是如針紮一般的煎熬。

大街上還飄散著星星點點般的小雨,紀葦葦有些惆悵的蹲在了公交站台的旁邊躲避著雨。

川流不息的人群,來來往往的,隻是徒增了她的麻木感罷了。

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而後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這樣的感覺她一點都不喜歡。

然,就在紀葦葦沉思著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背後稍稍靠近往前走的兩個男人。

大手無聲無息的捂上了她的鼻間,紀葦葦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掙紮,眼前就直接一黑,所有的意識頃刻間就全部都失去掉。

不知過了多久,等紀葦葦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身上一片冰涼,耳邊傳來的喧嘩聲有些大,秀眉微蹙,吃力的睜開眼睛對視上的卻是一雙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