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蘇婉芸瞪大眼珠,才說了一個字,就被蘇青禾打斷。
“我也真是奇怪,當年父親明明一同教的仁義禮孝,怎麼你倒半分沒受用?父親苦口婆心,叫你我二人互相幫持,可你怎麼就不肯?”
“父親說會為你擇一個好人家,選一個好夫婿,許你一生無憂,可你心高氣傲,不看自己的出身,一味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反落得如今這地步,真是可憐可歎啊!”
蘇婉芸呆愣在原地,她看著蘇青禾不再收斂的動作和神態大驚失色,她此刻的神態和語氣,與那日在營帳裏相見時全然不同。
那一天的蘇青禾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個嶄新的人,分毫沒有昔日的影子。可現在的蘇青禾,一低頭一蹙眉都與當年如出一轍,更何況她提起的當年是本該徹底遺忘的當年。
一個失憶的人怎麼會記得!
蘇婉芸駭然起身,嘴唇顫抖著,像是見了鬼似的,問:“你……你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來了是不是?”
隨即她又否定的搖頭,堅定道:“不!你一直都記得,你是故意的,你是回來報複的對不對?”
蘇青禾放下手中的茶杯,盯著蘇婉芸笑了笑了起來:“我的好妹妹終於學聰明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沒忘?你沒死便罷了,怎麼會半點損傷都沒有,那場大火那麼大,你怎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說到最後,蘇婉芸已經叫出聲來,分明是覺得不公不憤。
看著蘇婉芸尤不解恨的表情,蘇青禾笑出聲來,她上下搖晃著茶杯裏的水,看著茶葉起起伏伏,冒出縷縷白煙,茶是熱的,可她的心卻涼的厲害。
“你還記得那場大火?”蘇青禾望向蘇婉芸,笑著慢慢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那場大火中死了才好,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可我怎麼能好端端的站在這,是不是?”
蘇婉芸渾身打戰,她覺得此時的蘇青禾就像是一個魔鬼,哪裏還有半分當年唯唯諾諾,任憑自己搓扁揉圓的影子。
蘇青禾也不在乎蘇婉芸回不回答,她顧自道:“我當然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從那場大火裏逃生,我不但受了傷,還毀了容貌,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沒有一塊好肉。”
蘇婉芸一陣惡寒,開始瑟瑟發抖。
“你很好奇為何我如今身上卻半點傷痕都見不到吧?”蘇青禾露出雪白的皓腕,又撫上絕色的麵龐,扯出一個絕美的笑。
她身子微微前傾,拉近和蘇婉芸的距離,一字一句道:“那是因為我換了皮。”
“那時候,一個接一個的藥師被請過去,我在烏黑的藥湯裏泡了整整三個月,原本燒壞了的皮肉皺的更醜了,你見過八十歲老嫗的皮膚嗎?”蘇青禾笑著問蘇婉芸。
接著她又自己答道:“比那可醜的多!”
蘇婉芸的麵色已經蒼白如紙,她根本不想聽蘇青禾說這些,可是她的腳底發涼,雙膝發軟,根本動彈不得。
蘇青禾欣賞著蘇婉芸驚恐地表情,一派輕鬆道:“這倒也不算恐怖,後來換皮才教人印象深刻。那些大夫拿著尺子在我身上一寸一寸的量,又招了十幾個死去的妙齡少女也是一寸一寸的量,他們反反複複的選,到底那塊皮肉更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