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蕭貴妃帶著如珠又來了仙觀。

白無憂將蕭貴妃帶到了白仙師的屋內,便又同如珠一起守在了外頭。

屋裏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如珠依舊是如同上次一般,站在門口仿佛木雕一般,麵上沒什麼表情,一動也不動的。

白無憂看穿她內心的不安,微微掀了掀唇,“你這次是在怕什麼?”

上次如珠雖然心裏有心事,但是卻比這次要很多,今日,她很明顯心事重重的。

如珠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國師看錯了,奴婢並沒有怕什麼。”

話是這麼說,她卻垂下了頭,不讓白無憂再看清她眼底的慌亂。

其實她內心是有些不安的,聽說白仙師給了景王一個什麼神藥,景王吃了藥,身子如今好了很多,雖還沒有恢複如初,但是聽說已經在好轉了,要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能痊愈了。

這次入宮,隻有桑果被蕭蘭馨帶進了宮,她妹妹如玉留在了景王府。

上次她休沐的時候,偷偷去景王府找了如玉,說起成婚的事,如玉反而好像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她瞧出不對勁,又逼問了幾句,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妹妹如玉,根本就沒想著嫁人,而是等著景王將她抬成侍妾!

她以為如玉身子已經給了景王,氣的渾身發抖,誰知如玉卻搖搖頭,隻說有一回景王確實將她抱在懷裏親熱了一番,隻是沒有做到最後罷了。

問了時間,如珠這才推算出來,並不是景王坐懷不亂,而是那時他已經不行了。

捏了捏拳,如珠心裏憋氣,但最終卻也沒說什麼。

今日陪著蕭貴妃過來仙觀,她自然知道蕭貴妃是來找白仙師求藥的,若白仙師真的幫景王治好了身子,隻怕她的傻妹妹就會主動投懷送抱了。

她在宮中久了,自然看的清楚,也深知景王並非良人,但她妹妹如玉太單純,雖然天天呆在王府,幾乎同景王朝夕相對,但卻並不了解這個男人到底能壞到什麼地步。

如珠不說,這也在白無憂意料之中,他也不多說什麼,靠在一旁的廊柱上微微闔上了眼假寐。

屋裏頭說的話他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

原來蕭貴妃今日過來,除了幫君宇軒繼續討要神藥外,還同白仙師商議了其他的事,白無憂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什麼調兵,計劃之類的……

過了好一會,蕭貴妃才笑著從屋內出來了,拿著討來的藥,蕭貴妃心滿意足的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蕭貴妃的身影了,白仙師才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麵上的淡然瞬間消失,換上了一副冷漠陰狠的表情。

“蠢女人,還真以為我要幫他兒子坐上那個位置呢。”

白仙師聲音發寒,麵上帶著不屑和嘲笑。

白無憂自然知道白仙師為何這麼說,如今蕭貴妃想要同白仙師合作對付君無塵,剛才又在屋子裏聊到什麼時機合適,調兵這類的,他心裏就有了個八成的猜想了。

十有八.九,就是等到燕帝身子垮了,出事的當夜,蕭貴妃提前準備好兵馬,到時候將害死燕帝的罪名安到君無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