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易之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就在假裝摘口罩的時候。瞅準了一個空當。立馬奪門而出。
特工部的人立即反應過來。追趕謝易之。
謝易之仗著身手矯健。從二樓的窗戶直接跳了出去。在臨落地的時候,直接將身體縮成一團。在地上滾了一圈,作為緩衝。但是,即使這樣的敏捷。還是被追到窗戶前的特工部的人在背後打了黑槍。傷了胳膊。
謝易之不顧胳膊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急忙逃走了。
特工部的人下樓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謝易之的蹤影了。
這些特工部的人,都是行動處的。
夏一夫在睡夢中接到了屬下的電話。說今天有人來準備刺殺伊萬諾夫。
夏一夫問道:“人抓住了嗎?”
打電話的屬下小心翼翼地道:“沒有。不過,他受了傷。我們會盡快查出來是誰幹的。”
夏一夫本來要發火的。但是,轉念一想,又把怒火壓製住了。
“你們這些笨蛋。立馬給伊萬諾夫辦轉院手續。轉到仁濟醫院去。那裏離這裏比較遠。而且附近還有三所醫院。可以讓我們使個障眼法。但是記住,不要讓除我們行動隊的其他人知道。否則,我就追究你們辦事不利的責任。聽懂了嗎?”
打電話的屬下連忙應和道:“是。我們知道了。”
掛掉了電話。夏一夫卻有些睡不著了。
竟然有人要打伊萬諾夫的主意。一定和他認識的那個女共·產黨有關。
但是,去暗殺的人卻是個男人。那麼,很有可能,自己已經通過伊萬諾夫,觸到了一張地下黨聯絡網的邊緣了。
那麼,這個伊萬諾夫的命就很重要了。他必須保證伊萬諾夫安安全全地醒來。然後,從他的嘴裏套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來。
夏一夫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地抽著。邊抽邊想心事。
他的夫人被煙味嗆醒了。
“你怎麼大半夜地不睡覺呀?剛才,我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你和別人打電話了。是什麼事情?”
“你們女人家不懂。是工作上的事情。”
夏一夫有些不耐煩。
特工部裏的人都不可靠。除了對李昌傑負責外。夏一夫對誰都不相信。有時候想和家裏人說話,也盡量避免談起公事。本來在白天上班的時候就已經很煩了。他不想把這種情緒帶到家庭生活中來。
所以,夏一夫雖然在對待自己的下屬時很嚴厲。在對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時候。還是有些溫柔的。
夏一夫的夫人知道丈夫在工作上有壓力。所以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那你抽完這一支煙就睡了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免得精神不好。”
夏一夫悶聲“嗯”了一聲。
謝易之雖然擺脫了行動處的人。但是,也不敢到醫院去治胳膊上的傷。怕醫院有特工部的人。但是,小診所又都關門了。
所以,他隻好先回到旅館。自己包紮傷口。
然而,子彈被打進了肉裏。謝易之手邊又沒有可以取子彈的工具。於是,他想到了傲雪。
傲雪從倉庫回來之後就睡了。但是並不踏實。
和特工部的周旋。實在是步步為營。今天,唐江文就給了自己一個教訓。也許就是自己無意的一句話,或者是沒有聽出對方話裏的漏洞。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殺身之禍。
就在傲雪剛剛入睡了之後。客廳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章澤卿也醒了。
“大晚上的,是誰呀?”
傲雪也不知道。但是,她隱隱有種預感。應該是謝易之。
“我也不確定。不過好像是找我的。我去接吧。”
電話果然是謝易之打來的。他說暗殺伊萬諾夫的事情沒有成功。自己也受傷了。需要傲雪幫忙。
傲雪聽完,問了問謝易之所住的旅館的位置。然後道:“你等著。我馬上到。”
隨後,傲雪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洗完臉之後,傲雪去臥室床底下取出急救箱來。
“你要去哪裏?”
傲雪簡短地和章澤卿說了說情況。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大晚上的,連黃包車都沒有了。我在吉爾菲斯路停著一輛汽車。以備不時之需。”
坐在車上的時候。傲雪道:“川江的路名還真有意思。雖然是座小城。路名卻起得這麼洋氣。”
“川江不是離上海也不遠麼。所以什麼都想學上海的作風。”
章澤卿開著車,很快就到了謝易之所在的旅館。
“你上去吧。我在車裏再眯會兒。”
章澤卿對傲雪道。
傲雪也看出章澤卿是一臉疲倦之色。他今天也剛剛執行完一個暗殺任務。在樓房頂上趴了六個小時。才終於等到了暗殺目標。
當狙擊手實在太累了。
傲雪關懷地在章澤卿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就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