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誌斌再次醒來時,早已是天光大亮、豔陽高照。他沒有馬上起身,扭頭看見吉川麗奈側身衝著自己仍沉睡未醒。他仰躺在床上靜靜地回味著昨夜的激情,想到開心時,不由得輕笑出了聲,急忙扭頭看吉川麗奈還是沒有動靜,他又仰頭望著屋頂沉思。
屋內也已大亮,隨著激情消退,精力和理智的恢複,一種羞恥和罪惡感湧上心頭,臉不由得紅了。不覺扭身背衝著吉川麗奈,心裏暗自責罵自己:
我怎麼這麼經受不起女色的誘*惑,我平時的沉穩、理智去了哪兒?我對吉川麗奈的婚姻生活會產生這樣的影響?自己以後如何麵對她?吉川麗奈醒後會怎樣對待我?人們知道後會怎樣看我?
雖然隱隱約約猜到吉川麗奈的婚姻出現問題,但沒有得知確切答案時還是讓他惴惴不安,畢竟在那個年代對別人婚姻的破壞是遭人唾棄的。
他才21歲,即將步入大四,社會閱曆少,思想還是簡單些(自己也清楚,他已配不上單純這個字眼),但傳統文化和社會風氣的熏陶、學校和家庭教育的培養還是束縛了他的思想。
他此時已經產生不自信,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愧對了家人、親朋和自己的期望,罪惡感和羞恥在慢慢吞噬者他的心,他都想蒙頭大哭。
這並不是誇張與做作。雖然他以前覬覦過吉川麗奈的美色,這畢竟是個想法,沒有實際危害,不會讓他產生罪惡感。但付諸行動之後,就有了對後果的充分評估,未知的代價會令他恐怖。其實,在他與吉川麗奈昨天意外相逢共處時,多少已有些昏頭漲腦,黑夜和對情*欲的渴望攜手徹底地擊退了他的理智。當光明重現、理智複蘇、罪惡感蒸騰後,所作所為即將帶來的未知後果是會讓他羞愧、難過的。
他不由拉起毛巾被,遮住自己的裸身,蒙住了自己的頭。不想扯動毛巾被時,驚醒了吉川麗奈。
吉川麗奈欠身看了看他,想了一會兒,畢竟是過來人,心裏已多少明白了他的一些想法。因為作為老師,她也學過心理學,知道遮身、蒙頭的心理暗示是些什麼。她也掀起毛巾被的另一角,鑽了進去,也蒙著頭,光滑的身體側貼在黃誌斌的後背上。
毛巾被蒙住頭暫時使兩人眼前的光線暗淡下來,她用手扒拉著黃誌斌的耳朵,用日語微笑著問:“小毛孩,害羞了?還是因為被我破了童男之身而難過?”
黃誌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就是沒有吭聲。吉川麗奈用日語命令道:“轉過頭來,麵對著我,小屁孩。”黃誌斌依言轉身與她相對,但不敢與她對視。吉川麗奈笑著問:“你為什麼點頭又搖頭呢?”
黃誌斌期期艾艾地說:“點頭是…….因為害羞,搖頭是……是因為我並不是為破了童男之身而難過,而是為……為了別的原因而難過。”黃誌斌此時心裏防線有些坍塌,所以實話實說。
“那跟我說一說,不要隱瞞,記得我讓你叫我姐姐嗎?”吉川麗奈又用日語問道。
“好吧,我難過是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讓你背叛了你的婚姻。我也背叛了自己很多,我有一種罪惡感。”毛巾被蒙頭造成了光線的些許暗淡,多少給黃誌斌一些膽量,讓他首先說出他最擔心和最疑惑的想法。
“你不必為我擔心,這點我可以保證,你不必因此自責。”吉川麗奈用中文說道。
這句話多少減輕了黃誌斌的心理負擔,他堅定了自己對吉川麗奈的婚姻猜測,因此用中文脫口而出:“老師已經離婚了吧……我是從你的相冊和上學期和我們相處的情形猜測的,對嗎?”
吉川麗奈多少有些驚訝,使她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青年。“沒錯,你猜對啦(用中文)。”
“是不是多少和你的弟弟有些關係?”
“有一點關係,但更多的是其他原因。我現在不想說,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吉川麗奈臉色多少有些難看,但蒙被就有這點好處,雙方能遮掩些尷尬。
黃誌斌卸掉了一些心裏包袱,因為他心裏還有些包袱需要拋掉,就此展開反攻:“老師……哦不,麗奈姐,你喜歡我不但是因為我像你的弟弟,還有別的嗎?我需要實話……哦,對不起,我太直白啦。”
“好吧,我以下說得都是實話,這點你可以放心。”吉川麗奈想了想又道:“當上學期頭一節課後見到你,我就驚呆啦,你太像我的弟弟啦。我還有一個妹妹,我們三個很親密,作為姐姐我不想讓弟弟、妹妹失望,我愛他們甚至超過我的丈夫。但弟弟從小病弱,又過早離世,他是服毒自殺的,就在86年的春天。”
“我可能不能生育,夫家隻有丈夫一個男丁,他們不能答應,而丈夫因此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我可能是夫家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本來在日本,丈夫有情人並不算少見,但我也受不了別人對我的同情和冷嘲熱諷,我也找了情人去報複,夫家也知道,話裏話外有讓我離開他們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