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斌來過香山兩次,知道南山的紅葉景觀是最美的。二人順著蜿蜒曲折的台階往下走,沿途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倒是風光旖旎、勞碌皆無。走了不多時,就來到了白玉觀景台。
白玉觀景台位於“西山睛雪”的東南約100米,索道中站以南約450米處。該處地勢開闊、平坦,是登山南路、中路、北路的交彙處,是徒步登山的必經之地。在平台小憩,南可視紅葉林區10萬黃櫨的壯觀景象,西可視香爐峰的威峨身姿,北可視索道遊覽者的閑情逸致,東視可感受登山勝利在望的喜悅。
平台上有有蔽蔭的古鬆,簡單質樸的石墩、樹墩。黃、江二人坐在古鬆下,感受著這裏格外清新的空氣和息息涼風,心曠神怡,不覺融入自然界的萬籟之中,頗有人在畫中遊之感。
黃誌斌鋪開幾張報紙,擺出二人所帶的各種吃食,邊吃邊聊,幕天席地,無拘無束。
黃誌斌指著東南處距離百米處的“西山晴雪”碑道:“蓉蓉你看,這就是著名的燕京八景之一‘西山晴雪’碑。相傳乾隆十五年,一冬無雪,入春無雨。乾隆皇帝和大臣憂心忡忡。一天,乾隆等人到香山打獵散心,出西直門經青龍橋時,望見香山山凹一片潔白,酷似積雪覆蓋。乾隆皇帝大為驚喜,趕來細看,原來是十萬杏樹勃勃生機,漫山遍野的杏花沁人心脾。乾隆皇帝觸景生情,欣然提筆‘西山晴雪’。”
“真有這回事嗎?”薑昱蓉有些不信的問道。
“字是乾隆皇帝親筆題寫,已經有人考證過,但這故事卻無從考究,不過給人以美好的遐想罷了。”
二人不多時吃了午飯,收拾起了背包。黃誌斌特意給薑昱蓉又拍了幾張以“西山晴雪”碑為背景的照片,二人又坐在鬆下喝水、嘮閑嗑。
薑昱蓉看著黃誌斌說道:“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我。”
“哦,那你先說說看,你這都不情之請了,我保證能做到。”
“那好吧,”說著薑昱蓉歪在黃誌斌的懷裏,接著道:“我不為難你,你就給我唱首歌吧,唱一首應景的歌。這裏就咱們兩個,不會讓你難為情的。”
“我才不怕難為情,人越多我唱得越來勁。那我就唱一首‘渺小’吧,這首歌很應景。歌詞是由徐誌摩的詩——‘渺小’改編的,這首歌是由台灣歌手張雨生演唱的,雖然算不得他的名曲,但是我喜歡歌曲的意境。”說罷,黃誌斌摟住懷裏的薑昱蓉,丹田提氣,放開喉嚨高歌起來:
我仰望群山的蒼老
他們不說一句話
陽光渺出我的渺
小草在我的腳下
我一人停在路隅
傾聽空穀的鬆籟
青天裏有白雲盤踞
轉眼間忽又不在
本來張雨生的歌曲一向以聲音高亢、激昂著稱,但這首歌卻是他少有的低沉委婉、空曠清靈的佳作。黃誌斌很有心機,他很會根據自己的聲線和音色特點選曲,這首歌在蒼穹古鬆包圍的空曠之地演唱也確實應情應景。
在大自然的徐徐清風吹拂下,歌聲悠揚婉轉,回蕩、盤旋在鬆濤、青峰之間,餘音嫋嫋,把薑昱蓉聽得迷離神往,似醉了一般。她坐起身來癡癡地看著黃誌斌,美麗的杏目裏蕩漾著愛和欣賞。
黃誌斌唱罷住了口,才發現他蓉妹妹的這番癡態,不覺莞爾一笑。還沒等他的笑容在臉上散去,薑昱蓉就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的薄薄雙唇往他的嘴唇吻去,足吻了幾十秒後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黃誌斌能從心裏感受到這一吻沒有絲毫的曖昧和情*欲,隻有濃濃的純愛彌漫其間,不覺為自己在半山亭的激*吻而臉紅,他給予江映蓉的吻和薑昱蓉給他的吻真是高下立判、有雲泥之別。
薑昱蓉起身對著黃誌斌盈盈一笑,雙手捧定黃誌斌的紅臉輕聲說道:“怎麼,小男孩,你還會臉紅?你心虛什麼,幹了什麼虧心事嗎?”
黃誌斌撥開江映蓉的雙手,不好意思地埋首於薑昱蓉的懷裏,雙手輕輕地環住薑昱蓉的腰,靜靜地感受著少女的溫柔情懷,半天沒有吭一聲。薑昱蓉也很知趣,沒有接著問下去,而是伸出雙手摟定黃誌斌的頭,右手輕柔地撫摸、整理著黃誌斌被山風吹亂的頭發。
二人沐浴著午後和煦溫暖的陽光,感受著清涼周匝的山風,俱各心頭空明,沒有半絲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