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先生,今天您專程到宋小姐的回歸演奏會是否也意味著你們即將複合呢?”
電視上傳來主持人八卦聲音的時候,溫縕正將沈流景的襯衣熨燙好放入衣櫃,聞言一愣,還是沒忍住朝著屏幕看去。
屏幕中,男人狹長的雙眸又淡又懶,冷倦的色澤鋪滿他的眼底,五官如琢如磨,絕世卻冰冷。
而他身邊站著的女人溫潤柔和,笑得優雅矜貴,倒是與他的凜冽氣場形成了完美的融合。
女人白皙的手臂挽著他,正替他向記者答道:“如果有好消息的話一定會告訴大家。”
從頭至尾,溫縕的目光都停在沈流景身上不肯離開,盯著他菲薄緊閉的唇,盼望能聽到否認。
“那我們就提前恭喜二位了!盼望你們早點有好消息!”
手中的衣服落地,溫縕清冷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恭喜?可是沈流景已經有老婆,而且三年了。”
她便是他隱婚三年不曾見人的那位沈夫人,是爸爸用生命給她換來了這場婚姻,也是麻雀變鳳凰的一個笑話。
雖然……這個笑話快要結束了。
想起醫生今天對她說起的話,溫縕有些恍恍出神:“還剩下一年啊……”
“你在幹什麼?”
溫縕剛關掉電視,男人清倦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回頭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掉落在地的衣服忘了撿起來。
好似剛才的報道她從沒看見過一樣,回身衝著剛從浴室出來的男人笑了笑:“聲音太大,怕吵到你。”
說罷撿起了之前掉落的衣服打算放進衣櫃,卻引得男人眉頭微微一皺:“這些事情不用你來做。”
在京城,沈家的勢力遍布半城,作為沈太太,洗衣熨燙這些事情確實不用溫縕來做。
可是她成日守著一座寬大空蕩的別墅,總想為沈流景做點什麼,在他的記憶裏留下點關於自己的東西,所以三年來才會堅持親自為他洗衣服。
“我知道,反正我也無聊。”溫縕仍舊笑得清冷淡然,猶如往常。
沈流景濕了的劉海散落在額前,半遮住了濃墨一般的眸,眼神淺淺地從溫縕身上掃過,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你應該知道我的衣服從不穿第二次。”
彼時溫縕恰好拉開衣櫃,目光停留在滿櫃隻穿過一次卻都被她洗得幹淨平整的襯衣上,她的手微微一顫:原來已經這麼多了,她洗過的衣服,其實他從沒再穿過。
“沒關係。”
明明她心裏明白,沈流景這是在告訴她不用白費力氣,無論過了多少年,他們仍舊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仍舊不會愛她。
但是她答得平靜,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沒變,轉過頭來笑得眉眼閃爍:“對了,今天是二十號。”
每個月的二十號,都是沈流景在家過夜的日子。
“我……有事想跟你說。”
原本根據他們當初簽訂的合同,沈流景不會拒絕才對,但是今天他卻驀然皺起了眉頭,看向她的眼神冰冷而陌生:“今天我恐怕不能留下來了。”
離婚兩個字卡在喉嚨裏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便聽到他出口拒絕,溫縕一愣,下意識地問道:“有工作?”
然而下一秒男人纖長的手指指了指黑屏的電視,語氣冰冷:“你不是都看到了麼?芝瀾回來了。”
心猛然一沉,明明是盛夏溫縕卻覺得手腳驟然被凍住一般,隻聽到沈流景一字一頓道:“所以,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