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正事。一旦我們以及駐印英軍離開,國大黨可以等到選舉,也可以直接動手,那就看他們的心情了。等到選舉,穆盟如果反抗,就以穆盟破壞民主展開清洗,直接動手印度教徒也是占優勢的。”艾倫威爾遜解釋道,“所以我說甘地這一手非常的高明。”
“阿裏真納可以不同意。”帕梅拉蒙巴頓一想,開口道,“有什麼問題。”
“這樣印巴分治造成的一係列後果,以及可能出現的流血事件,阿裏真納就是罪魁禍首。”艾倫威爾遜施施然的道,“責任在於穆盟,國大黨是受害者,還可以故作寬容,樹立印度獨立後的形象,國大黨的責任是最小的,阿裏真納責任最大,作為總督,你的父親也不會少受到指責的。”
歸根究底,目前的英屬印度,穆盟、國大黨和英國三方都在推卸責任。
蒙巴頓總督也在思考責任最小的方案,希望到時候英屬印度獨立的結果不會影響到他是仕途,所以才對甘地的建議感興趣。
甘地的建議進可嚐試吞噬穆盟,圖謀整個英屬印度,歸於國大黨的領導下,退一步如果阿裏真納不同意,則可以推卸責任,把印巴分裂的責任說成是和平教徒的固執己見。
阿裏真納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後世阿裏真納的名聲,也確實沒有甘地好。
“甘地真以為他的影響力和威望能搞定一切,這可是一個宗教氣氛濃厚的次大陸。”艾倫威爾遜已經有了辦法,決定把事情透漏給阿裏真納。
在電報中艾倫威爾遜希望阿裏真納和穆盟不要輕舉妄動,因為這隻是一次私人談話。而且自己有解決的辦法。
他記得甘地曆史上就是因為極端的印度教徒刺殺導致身亡的,主要罪行就是甘地對和平教徒過於寬容?
看來必須要讓曆史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了,鏈黴素能不能治好阿裏真納的晚期肺結核,考慮到阿裏真納的年齡和習慣,其實是非常小的概率。
一旦真納倒下,穆盟失去了主心骨,就完全不是國大黨的對手。艾倫威爾遜可不想自己一番折騰,結果印度沒有分裂?
分裂的印度幾十年後都敢和曾經的宗主國不客氣了,完整的印度保留下來還了得?
他固然在新德裏收了不少錢,但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個世界上還有愛國這回事。
這一次艾倫威爾遜是主動登門,帶著巴基斯坦的老朋友光環,告知了甘地的想法,“你讚成的話,獨立的夢想就會成為泡影。如果你反對,你就是印巴分治的最大責任人。所以目前最好是不要表態,等等看。”
“我早就說過甘地這個人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可他對形象的經營太厲害了。幾乎是無懈可擊的。”阿裏真納麵無表情的評價著甘地,樣子頗為淡漠。
阿裏真納有著長期和甘地共事的經驗,對甘地的認識對不對,不需要艾倫威爾遜一個英國人插嘴,隻是道,“可他確實幾十年來甘於貧困,經營著自己的聖人形象不是麼?這樣的人才難以對付,道德綁架太可怕了。”
“道德綁架能綁架別人,同時也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局麵。”艾倫威爾遜說到這住口不言。
阿裏真納心中一動開口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個背叛印度教的聖人,會落到什麼下場。”艾倫威爾遜抬頭道,“次大陸遍地都是文盲,他們懂什麼道德綁架,能看出來什麼政治手段?那些腦子裏除了濕婆什麼都沒有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領袖,想要把國家政權交給敵對教派的人手中,會怎麼辦?”
“也許會死吧。”艾倫威爾遜笑出聲來道,“我會在適當的時候把消息放出去,穆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了。看看聖人能不能抵擋濕婆信徒的不滿。”
阿裏真納聽著艾倫威爾遜不帶感情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總督害怕擔印度獨立的責任,難免瞻前顧後。希望丘吉爾議員到達印度後,這件事能有所改觀。”艾倫威爾遜開口請求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希望在丘吉爾議員到達的時候,真納先生能夠公開出麵表示歡迎。”
“沒有問題,我十分的願意。”阿裏真納點頭答應道,“在維護巴基斯坦獨立的前提下。”
“當然,這是我們共同的目的。”艾倫威爾遜大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