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國的革命並不一定是要追求自由,法國的革命本質上是為了革命而革命,可以張開雙臂擁抱共和,也可以對拿破侖三世的上台表達擁護,最終是帝製還是共和其實並不重要,革命之後的結果其實也不重要,革命的過程很重要。
“那些在國民大會的所謂議員,不但無能而且無恥。”跟著亨利將軍身邊的一名將領,親眼見到了內閣對此起披伏抗議的無能為力,不屑一顧的評價道。
“好了,瓊斯。”亨利將軍開口,“我們來的目的,並不是好這些抗議的人一個目的,直接去索爾菲利諾街的辦公室,我們要見一見戴高樂將軍。”
毫無疑問,亨利將軍以阿爾及利亞法軍司令的身份這一次回來,並不是要對現在的內閣做什麼,而是如同拿破侖三世得到阿爾及利亞軍隊支持的舊事一樣,尋找到一個能夠支持戰爭直到消滅反抗者的人來領導法國。
塞納河左岸的索爾菲利諾街,是戴高樂在巴黎的辦公室,戴高樂除了在老家之外,在巴黎的時候會在這裏的辦公室和一些重要客人見麵。
這一次七名駐阿爾及利亞法軍的將領回到巴黎,代表著是八十萬阿爾及利亞法軍的集體意誌,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不測,八十萬法軍將在薩朗將軍殺回本土,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七個將軍抵達索爾菲利諾街,直接進入了戴高樂的辦公室,和這位領導自由法國的領袖見上一麵,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不斷有政治人物來到這裏,可這一次不同,來人是代表阿爾及利亞八十萬法軍的集體意誌。
“亨利,你們親自過來,膽量還是相當大的。”戴高樂見到來人馬上認出,叫亨利·洛裏約的名字,“你知道,你們的行為意味著什麼麼?”
“戴高樂將軍,我們實在是無法容忍國內混亂,這可能讓法國進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亨利·洛裏約直接表明來意,“現在能夠拯救法國的隻有你,就如同你領導自由法國,一九四五年奪回了法蘭西榮耀,那些碌碌無為的政客,奪走了你領導這個國家的權力,卻讓國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亨利,都已經過去了。”戴高樂將軍沉吟了一下道,“不過我同意議會製的混亂和軟弱,削弱了法蘭西的國力。”
亨利·洛裏約口中戴高樂下野的那段日子,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十分不公正。
在這一時期,戴高樂被禁止在廣播電視上發表講話。於是他不得不到處奔走,往返於布魯納瓦爾和斯特拉斯堡之間宣傳他的主張。
但是法蘭西人民聯盟在議會選舉中沒有獲得足夠的席位,無法影響社會政策和國家製度。於是,戴高樂決定逐步停止法蘭西人民聯盟的活動。但是這一經曆培養和動員了許多戴高樂的追隨者。
“將軍,現在隻有你有這個威望,重塑團結的法國,將戰爭繼續到底。”
“我們距離完全勝利已經不遠,法國移民和支持法國的群體有兩百萬,我們設立無人區將遷徙的阿爾及利亞人集中管理,這批人的數字有兩百萬。幾年的作戰,有上百萬的暴動者被擊殺,我們都認為,再有一到兩年的時間,不會再存在活著的反抗者。”
“現在的問題是,國內混亂的政局讓軍人的努力付之東流,一旦我們放棄了阿爾及利亞兄弟,法國的地位也將一落千丈,整個法屬非洲也會土崩瓦解。這是法國所不能承受的。”
這些從阿爾及爾來的將軍們紛紛開口,各抒己見闡述著戴高樂出山,將法國團結起來的理由,“政局不穩削弱了法國的國家力量,士兵們都非常痛心。”
“是這樣?”戴高樂將軍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考慮著現在的時機是否合適。
傍晚,幾個將軍離開戴高樂辦公室,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會談結果令人滿意。
太陽升起,持續了三個月的抗議,演變的左右兩派互相指責仍然在繼續,法國首都幾乎已經在癱瘓當中,反戰者認為阿爾及利亞戰爭導致的巨大傷亡,已經讓法國的威望跌落穀底,支持者則呼籲國家應該馬上采取強力措施,將這些收錢的反戰者抓進監獄。
而在一些報紙上,呼籲戴高樂將軍出山整頓局勢的報道,也出現在了頭版頭條,那個領導自由法國的戴高樂將軍形象,再次出現了大眾的視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