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所謂的反帝反封建社論,無非就是痛快痛快嘴,某大國是沒有戰略投送能力的,一點點都沒有。
哪怕是有一點呢,他在印尼這件事上都不會和蘇聯合作,畢竟印尼還有不少華人存在,也算是有一點基礎,蘇加諾好歹是亞洲的獨立領袖,和蘇聯配合起來可能並不流暢。
可問題就是,寧可把希望寄托在蘇聯身上,也不能想入非非。
哪怕艾倫威爾遜知道,以蘇聯的作風,在成功之後肯定會樹立老子黨的威嚴,也必須這麼做。
這個世界好人是沒有發言權的,連看起來不好惹的蘇聯,都無時不刻不被敵視。更別提弱的多的蘇聯集團二號強國。美國不斷發動戰爭就說自己代表世界,誰都沒辦法,不在於美國是好人,而是它夠強大。
如果有一天美國不夠強大了,別的地方尚待商榷,和平教世界肯定會讓別人看到變臉國粹,並不僅僅屬於某個國家。
所以艾倫威爾遜不能犯投降主義的錯誤,反正某大國跳船的時候,被整個親蘇國家敵視,也不在乎再加上一個印尼,債多不壓身。
在霍克森莊園,帕梅拉蒙巴頓和來訪的美國三大糧商代表相談甚歡。
“美元、英鎊、法郎……美元、英鎊、法郎。”帶著金錢氣味的聲音,沿著道路奔跑的車輪頑強地重複著。
在人跡稀少的莊園岔道上他們試圖說些什麼,但是不和諧的敲擊聲很難猜出他們這次在談哪種外幣。。在後麵,車窗的背麵,還有一座綠油油的建築,透過門孔可以看見空蕩蕩的房間,看見那仿佛永遠這樣凝結一般的石頭家園以及院子裏那被細雨淋濕的玫瑰花叢。
莊園的仆人用那懶散而冷漠的目光去看那還不太成熟的葡萄園,幾乎被綠色植物弄壞的上坡路和愉快的各種顏色的汽車。
精力充沛的美國佬,還在談及和莊園女主人見麵的收獲,懶散的打發著在莊園的時光。
回到莊園的艾倫威爾遜透過窗戶,瞟了一眼不速之客,發出了一聲歎息,“如若不是很禮貌,我真想把這些美國人趕走。”
“親愛的,如果你想的話,絕對沒問題。”帕梅拉蒙巴頓提著裙角出現,正好聽到自己的丈夫發牢騷,關鍵時刻,她還是認為夫妻一體比較重要,既然丈夫想要這些人走,那他們就應該走。
“開玩笑的,畢竟是國際糧食市場的幾個巨頭。”艾倫威爾遜一屁股坐下,展現了高超、靈活的底線,不要試探內閣秘書長的底線,內閣秘書長會告訴你,深不可測。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之前不是說,被肯尼迪約談了麼。”
“約談是真的,不想屈服也是真的。”帕梅拉蒙巴頓轉了一圈坐在了丈夫旁邊,興致盎然的嘀咕,“幾百噸黃金啊,就算黃金國庫比我們更加需要,但發出的債券和現鈔,也讓我這一次賺翻了,他們怎麼會不嫉妒?說起來今年真的很不錯,白銀拋售完畢,反而節節上漲,我都有些後悔了。”
“任何東西這種瘋漲都不對勁。”提及白銀的事,艾倫威爾遜也露出笑容,他終於是擺脫了身負億萬巨債的處境,之前的借債都隨著白銀拋售一筆勾銷了。
當中的絕大部分,都屬於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們,但也有一部分是從紐芬蘭拆借的,這可是內閣秘書長的信用問題,這可不是小問題。
不知道肯尼迪發現白銀波動了沒有,理論上應該是發現了,但如果沒有反應,就說明肯尼迪對白銀波動並不在乎。
說不定美國民主黨的白銀黨人,還在為白銀的上漲歡呼雀躍呢,這誰說的清。
不過帕梅拉蒙巴頓提及幾個糧商還是不死心,這就有些奇怪了,正常來講在任美國總統的權力是很大的,一般的集團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難,三大糧商竟然還不服,現在還跑來英國談合作?
“難道他們幾個覺得肯尼迪?”艾倫威爾遜心裏不由得嘀咕,難道此時敞篷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現任總統抵達忠誠的敞篷車,然後開懷一笑?
艾倫威爾遜臉上陰晴不定,他倒不是對肯尼迪家族有什麼意見,隻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帕梅拉蒙巴頓橫了一眼冒壞水的丈夫,但她絕對想不到自己的丈夫會這麼壞,“你不是應該在昨天到麼,在白廳忙什麼。”
“弩炮行動!”心不在焉的艾倫威爾遜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什麼?”蒙巴頓元帥可是出身於海軍,帕梅拉蒙巴頓在怎麼也聽到過弩炮行動的鼎鼎大名,“你們要解除法國海軍的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