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組成員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把隱藏在心底的暴虐和殘忍全都暴露了出來,他們興奮地看著一個個敵人在自己的攻擊下淒慘的死去,麵龐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而漲的通紅,表情扭曲而猙獰。
潰兵發現逃脫不了,還想要集結起來依托公路旁的路基負隅頑抗一下,但是隨即就被裝甲車的猛烈火力再次擊潰,大部分人被擊斃,剩下的一小撮幸存者倉惶的離開了公路向著一側長滿青蒿的山坡上狼狽逃竄。
另外一個方向的遊擊隊,覺得在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偷襲這一支政府軍,還沒付之於行動就被發現,已經在炮彈的打擊下亂成了一團,有想要就地找隱蔽的,有想要繼續衝鋒的,還有感到情況不妙想要撤退的,幾個分隊亂紛紛的擠在了一處,成了炮兵和機槍手絕佳的攻擊目標。
這一場戰鬥毫無疑問是非常漂亮的,追擊的政府軍大獲全勝,但在這一隊政府軍士兵撤離之後,附近躲避的幸存者眼中的仇恨目光,表明鎮壓的目的並沒有達到,暫時的勝利不過是火上澆油罷了。
新德裏,總理英迪拉甘地身著紗麗,耐心的等待著陸軍參謀長薩姆·馬內克肖的到來,這一任的陸軍參謀長其貌不揚,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可能就是他在印度並不多見的拜火教信仰。
薩姆·馬內克肖的軍旅生涯並非一帆風順,比如說他和六二年戰爭中的考爾中將關係非常差。
有人報告說,他公開地對考爾進行了尖酸刻薄的嘲笑,同時也講了一些對國防部長梅農很不尊重的話。考爾將此事輾轉傳到總理尼赫魯耳中後,一個審理對馬內克肖的指控的調查委員會成立。指控中認為他不遜地批評自己的上司和文職的領導官員,也就是說不忠誠。
隨後戰爭的慘敗,讓梅農一派成了眾矢之的,他也重新得到了複用,成了這一任的印度陸軍總參謀長。
麵對總理的召見,他很明白目的是什麼,果然,英迪拉甘地迫切的開口道,“薩姆,你知道我的目的,很多聲音認為戰爭應該立刻、馬上進行。”
“總理,我不想提及國家的傷疤,但是六二年那種倉促的作戰絕不能在我的任內發生。”薩姆·馬內克肖麵不改色的開口道,“尊敬的總理,戰爭的目的是什麼?國防部長和財政部長想明白這個問題了沒有?總理你呢,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當然是讓巴基斯提以後不會成為印度的威脅。”英迪拉甘地麵沉似水的開口,她沒有因為總參謀長提及印度六二年的戰敗就嗬斥對方,哪怕她真的很生氣,“現在從中央政府到各邦,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向我建議,應該馬上對巴基斯坦開戰,你應該知道這種壓力。這個壓力要釋放出去,必須要一場大獲全勝的戰爭結果才行。”
“作為印度陸軍的總參謀長,你能不能保證帶來我希望看到的結果,如果不能,那麼早開戰還是晚開戰的問題就一點也不重要。”
“不,這個問題很重要,就算是我們現在開始準備,也不能屏蔽所有的幹擾,事實上我們應該在喜馬拉雅山大雪封山的季節發動軍事行動,而不是現在,我們現在開始軍事行動,如果遇到阻礙,巴基斯坦就可能會得到支援。中國人即使越過。也沒有辦法保證後勤,一旦後勤出現問題,軍隊也將變成我們的盤中餐。而如果現在調集軍隊準備攻擊,我們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而我們的北方鄰居恰好可以得到六個月的幹涉時間。”
“這麼說至少要秋季才能開始軍事行動?”英迪拉甘地有些失望,但也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看來我們的外交工作還要多多努力才行。”
“尊敬的總理,如果敵人是巴基斯坦軍隊,我對勝利的結果充滿信心。而對於我們,也可以借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好好準備,領導一支勝利的軍隊,而不是一群草率從事的烏合之眾。倉促行動隻能使自己受辱。”
這樣做孟加拉的遊擊隊可能會在未來一段時間很艱難,但薩姆·馬內克肖認為,隻要取得最後的勝利,一切都是值得的。
英迪拉甘地麵對了父親在一九六二年麵臨同樣的問題,那就是各方都在催促她立刻拿出決斷,民族主義浪潮曾經把她的父親推向了危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