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被蕭寒硬生生的抓起來,扶著離開了梅園,這個小小的院子,在冬天那個萬物沉睡的時候,每一朵梅花都開的正好,紅的白的,熱烈的讓人目不暇接,秋天就要來了,冬天也將要過來了。
此番躲在梅園中的,隻有蘇姄傾一個人,所有的熱烈,所有的幻想,所有美好的東西,好像是在瞬間就全都倒退了,蘇姄傾什麼都看不見了,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靜靜的,一下一下,每抽動一下,都讓她感覺疼,很疼很疼。
槐水的戰場之上,南齊的士兵撤退了之後,隻剩下一片狼藉,洛鈺站在樹枝之上,身上穿著墨色的衣服,麵上帶著輕紗,將頭發高高的梳在腦後,上麵用一塊很醜的布條紮著,同一身的奢華的料子不同的是,頭上的那個布條格外的紮眼,不僅僅是顏色並不相配,甚至已經皺皺巴巴的。
墨陽站在洛鈺的旁邊,看著洛鈺輕輕的摸了摸頭上的布條,最後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此番洛鈺一身輕鬆,就聽墨陽輕聲的問道:“主子,您總是帶著這個布條,是為了什麼呢?”
洛鈺抿嘴,之前若是有人問出來這個問題的話,洛鈺必然不會回答,但是此時,洛鈺心情不錯,就對墨陽說道:“這是蘇姄傾的。”
當初洛鈺受傷,是蘇姄傾從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來了一角,給他包紮的,後來他便是將這個布條洗幹淨,戴在了頭上,這一戴就是好長時間,如今再提起來,洛鈺突然就非常想念蘇姄傾。
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墨陽和墨嵐兩個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羨慕,洛鈺這個冷漠的男人,在心中終於也是有了一個柔軟的地方,這個地方住著一個女人,遠在天邊的女人。
“主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墨嵐就問道,現在洛鈺死了的消息顯然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那個傳奇一樣的男人死了,大陳岌岌可危,不過元詔宣受了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對大陳的攻擊也會稍微停下來。
洛鈺因為已經“死了”所以手中沒有兵權,他們若是想要攻打南齊的話,太難了,隻能是偷襲,偷偷溜進南齊,通過暗殺的方式,來殺了元詔宣。
似乎隻有這樣一個辦法。
不過在那之前,他需要多找一些精英,他的清風茶樓在他走了之後,其中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現在需要將全國各地的所有的手下全都找出來,全都領到南齊去。
憑借洛鈺多年在南齊的生活踩點,對南齊的了解,這事情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他轉頭看著墨嵐,墨嵐和墨陽嚴陣以待,就等著他頒布號令,他抿嘴,輕聲的說道:“召集所有的暗衛,我們要打一場打翻身仗了,另外找蕭容連,這個小子這麼多年了,應該還是有些兵力的吧?人數不要太多,但是要精,人多眼雜,行事困難,分批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