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回家裏,先是迅速搜刮了一遍,發現老爹確實不在,他就進了老爹的房間。
老爹的房間非常混亂,充斥著各種酒的味道,除了臥室,它還充當儲藏間——床下和桌子邊上全是酒瓶。但是他知道老爹把他自己認為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了哪裏。
那是書桌中間的那個抽屜,裏麵有錢和很多老爹的筆記。
黎簇扯了扯,發現中間的抽屜是鎖住的。這個抽屜有時根本不會鎖,鎖不鎖完全取決於他老爹前一晚上是否喝多了。
這一次雖然是鎖住的,但黎簇卻不擔心。他學過開鎖,而開這個抽屜的鎖,他更是熟練。早幾年他就能完美地打開這鎖,從裏麵抽出紅票子,然後完美地再鎖上。所有的一切要用的隻是一把尺子而已。
黎簇再一次把抽屜打開,裏麵的東西他很熟悉。他翻動著,在那些熟悉的筆記本、錢夾子和文件當中,他一下就發現了一疊新的東西。
他把那疊紙拿起來,翻開,其中有一封信。
黎簇翻了翻其他的紙,發現都是一些工程設計圖。他咽了口唾沫,把信放回去,然後把抽屜鎖上。
媽的,竟然把信放在這兒,難道老爹一直知道自己偷偷在抽屜裏拿錢的事情?
黎簇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老爹不是有這種心機和情懷的人。如果他想做一個好父親,有無數種更加簡單的方式,這種情懷,對於他父親做的那些讓他傷心的事情來,不值一提。
要麼就是寫完忘記放桌子上了,或者,黎簇想了想,難道這封信不是父親才寫好的,而是早寫了,先放在抽屜裏,等時候到了再拿出來?這麼父親一直在計劃一次非常倉促的行程?
為什麼?
他想起和信放在一起的幾張設計圖,難道是和老爹的工作有關係?他後悔沒仔細看看,不過現在首要的還是消滅痕跡,不管如何,在原則上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在經常抽屜裏搞錢。即使父親早就知道了,他喝了酒和不喝酒是兩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揍。
他離開老爹的房間,把一路衝進來撞到的東西都擺回原樣,然後進了廁所,準備便然後出去。老爹下班比他下課早,如果發現他在家,肯定知道他逃課了。
剛尿到一半,忽然家裏的電話響了。他猶豫了一下,出了廁所抓起電話來聽,就聽到蘇萬的聲音:Q鴨梨,是你嗎?Q
Q是我。Q黎簇,Q怎麼了?Q
Q馬上到我家來,出事了。Q蘇萬道。
黎簇奇怪,他從蘇萬家出來也沒過多久,怎麼又讓他馬上再過去。
Q我沒錢了,上次打車的錢都不夠。Q黎簇道,這一來一回,馬上就又一百了,這錢我什麼時候能還清啊。
Q你先過來,我幫你付,我在路口等你。你一定要過來,這一次事大得要撐破了。Q
黎簇更奇怪了,蘇萬不是那種會用那麼誇張的詞彙的人,追問道:Q到底什麼事啊?東西被你爹媽發現了?Q
Q不是,剛又有一郵件寄來,超級大個兒,我沒法塞床下。我靠,你快來吧。Q
Q幹嗎?他們寄一坦克來了?Q
Q坦克也就罷了,好歹還能糊弄我爹媽那是仿真坦克車。這東西根本沒法糊弄。Q
Q到底寄了什麼來啊?Q黎簇想了想,端著無線電話回到他老爹的房間,再次撬開抽屜,抽了一張紅的出來。
Q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好像是個人!Q蘇萬道。
我操!黎簇哆哆嗦嗦,幾乎沒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