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知韻臉色一白,求助地看向朱承硯。
朱承硯臉色也因為雲落凝這句話不大好看——雖然他和蘇知韻的事情是一早就算計好的,鬧開後對他並無損失,京中世家子弟還一度誇他膽大,敢給六公主難堪。
可朱承硯自己也清楚,這些誇讚裏大半都是諷刺,諷刺他不自量力,一個小小的侍郎也敢讓六公主難堪,簡直就是找死!
旁的不受寵的公主也就罷了,偏偏雲間月不僅受寵,還是大梁唯一的嫡公主。
朱承硯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要敬酒也不著急這一時,以後住在一起了有的是機會。”朱承硯溫柔地走向雲間月,“現在敬酒不倫不類的,月……六公主也不會答應是不是?”
他下意識想叫“月兒”,中途卻被雲間月冷冷撇了一眼,逼得他改了口。
院中本來有人投壺玩遊戲,這會兒不約而同地都停住了,紛紛側目看戲。
雲間月一個眼神過去,連鏡立刻取了一支箭來遞給她。
“三小姐不是自稱對你一顆心都是熱的,怎麼就成了不倫不類了?”雲間月接過那支箭,試了試手感後,揚手一甩!
隻聽“鐺”一聲輕響,箭矢輕鬆落進壺中。
邊上裁判立刻喊了一聲:“有初!”
雲間月卻看都不看一眼,又叫連鏡取了兩隻箭來。
她拿著兩支箭,瞥向朱承硯,冷笑道:“還是說在朱侍郎眼中,你們這段關係本來就是不倫不類?”
一句話說得朱承硯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雙目赤紅看向雲間月,都沒來得及遮掩一下自己的惱怒。
雲間月隻當沒看見,隨手一甩,兩隻箭齊齊落入壺口旁的兩耳中。
立刻有人跳出來拍馬屁:“連中貫耳,六公主好厲害!”
雲間月撇撇嘴,投壺這種事情宮裏人無聊的時候都會用來打發時間,她早就玩膩了。
她揚起下巴,看了眼仍然站在原地不曾挪動一步的蘇知韻,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滾過來!”雲間月旋身在一旁坐下,端的是高傲狂妄。
蘇知韻臉色又白了幾分,咬著唇怯生生的模樣,竟是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她閉了閉眼,認命般地剛跨出一步,就被人從後麵抓住手臂,拉了回去。
蘇知韻愣了愣,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蘇家大小姐蘇知嫻。
“六公主,知韻再怎麼不對也是秦國公府的人,你這樣公然羞辱她,且不是成心與秦國公府過不去?!”蘇知嫻目光冰冷地盯著雲間月,一步也不退讓。
眾人以為雲間月要知難而退,誰知她臉一沉,勃然大怒:“秦國公府養的都是一群什麼瘋狗,連主子的話也敢違抗?!”
“你——!”
一句話罵了所有秦國公府的人,蘇知嫻氣得臉紅脖子粗,正要罵回去時,被雲落凝暗中拉住了。
連鏡在一旁“好心”解釋:“蘇大小姐,你不要忘了是你們三小姐不守婦道在先,你們國公府既然管教不力,公主作為以後朱侍郎府的當家主母,隻好代勞。”
蘇知嫻還是憋不住,掙開雲落凝罵道:“她有什麼資格?!”
“父親是當今聖上,母親是孝端純德皇後,你說有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