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雲間月被不長眼的雲落凝糾纏,宮外容玦恰巧也碰上不想看見的人!
長公主昨日給太後請安從宮裏出來,坐的馬車因為馬匹突然發瘋,導致她摔了腿。
幸好人沒什麼事,隻是摔著了頭,右手和左腿骨折,得在榻上趟個十天半月。
這種事情容玦推脫不得,隻能親自往長公主府去探望。
隻是去得不太巧,正好同柳憲撞上。
——昨日長公主出事,容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就是因為錯開時間,避免與柳憲正麵接觸。
誰知道避無可避。
容玦下了馬車,瞧見刑部尚書柳府的馬車時,嘖了一聲,眼中就多了一點陰鬱:“回府!”
這個時辰,柳憲已經看見他了他。
但容玦半分麵子也沒打算給,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柳憲也不覺得自己討嫌,上得前去,溫柔地看著容玦:“小玦怎麼還沒進府就要走?這是不願看見我呢,還是不願看你義母?”
守在容玦身側的季長隨抬頭看了柳憲一眼,總覺得他方才有故意咬重“義母”二字。
容玦聽見這聲音就想吐。
他滿臉陰沉地轉過頭,冷冷盯著柳憲,連開口同他說句話的打算都沒有。
柳憲渾然不在意,負著手望向輪椅上的人,故作柔情:“你我父子一場,何必做得這樣難看?小玦,這麼多年,你還在怨我?”
容玦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像是要發怒,或者是暴跳如雷;又像是不可思議,或者是難以置信;更多的又好像是想打爆柳憲的狗頭。
他氣急敗壞地冷笑一聲:“你也配本侯怨恨?”
說罷,再不敢柳憲一眼,吩咐長隨將她推進長公主府。
進了門,季長隨無意回頭看一眼,發現柳憲還站在原來的位置,負著手,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底笑意依舊溫柔。
季長隨隻覺後背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無端想吐。
除了不能下榻之外,長公主其實沒多大事。
容玦過去時,她正在衝下人發火——因之前長公主就吩咐過,容玦想來長公主府就來,想走就走,無需通傳。
這次下人依舊沒有通傳,這才撞見這麼尷尬的一幕。
“滾……都給本公主滾!”
伴隨著長公主一聲怒喝的,還有一個被砸出來的白瓷賞瓶。
那賞瓶是照著容玦的臉砸來的,因為突如其來,簡直避無可避。
下人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侯爺!”
眼見那賞瓶還差一點就要砸中容玦的臉,季長隨忽然拽著輪椅連退數步,接著往旁邊一側身,將輪椅往後一壓,容玦就隨著椅子往後傾倒而去。
賞瓶擦著輪椅砸到了台階上!
隻聽“嘩啦——”一聲,天青色的賞瓶碎了一地。
季長隨鬆了口氣,將椅子安置回去,小聲嘀咕道:“發什麼瘋?”
容玦眼尾一挑,嗤笑一聲。
落在後麵的柳憲,聽見動靜時愣了一下,隨即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走來,見那花瓶和讓到一邊的容玦,立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小玦,沒事吧?”柳憲連忙裝出一副體貼來,“傷著哪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