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那一步,她都十分認真小心,生怕一個用力,就弄痛了傷者。
陽光此時正好照在蘇夢晴的身上,臉上細碎的絨毛在陽光下散發著金光。
她眯了眯眼睛,包紮好傷口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也不等休息,繼續轉戰下一個病患。
江司明的目光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過她的身上,他的嘴角洋溢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此時距離地震過去已經三天了,餘震差不多也已經停了。
外麵有不少誌願者湧入了這個小小的城鎮,給這死氣沉沉的城市,帶來了一線生機。
走廊和病房裏,到處都是來來回回的人。
江司明的目光淡漠的掃視了一眼,最後落到走廊盡頭一個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
“司明!”方亦白幾乎是小跑到他麵前,這才了腳步。
“亦白。”江司明的目光微微一稟,淡淡的說道。
方亦白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也是一個精神方麵的醫生。半年前他進監獄,那張精神障礙的證明,就是他幫忙弄到的。
就連那個男人,和蘇夢晴的信息,也是他幫自己查到的。
方亦白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腿上,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沉聲問道:“怎麼搞的?”
“石頭砸的。”江司明語氣依舊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
“我在國外聽到你這邊發生地震了,但是交通癱瘓了,隻能買了鄰近市的飛機。當晚到了以後,立馬轉車就過來了。”方亦白在看到新聞的時候,幾乎是將心都提到了嗓子上。
因為信號癱瘓的原因,他又聯係不到人,隻能立馬買了飛機飛回來。
他來的路上,到處都是城市廢墟,隨處可見的屍體,駭駭白骨。
“我這不是沒事嗎?”江司明閉了閉眼睛,回著他道。
“是,幸好是沒事。”方亦白見他麵色還算不錯,這才鬆了口氣。
幸好隻是傷了腿,這要是真的沒了命,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司明的目光,依舊是落在蘇夢晴的身上。
方亦白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怪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自然也看到了正在為別人包紮的蘇夢晴。
他微微一怔,眼神中有些不解:“這個女人是?”
雖然蘇夢晴的消息是他查的,但是他除了盯著那個男人,就連蘇夢晴的照片都沒有看到過,所以不認識是很正常的。
而且在他印象裏,江司明像來是不近女色。
這唯一交過的女朋友,隻有林若蘭。
但是林若蘭在半年前,明明……
“她就是報警把我送進監獄,放走那個男人的女人!”江司明隻要一想到從前,他的目光中便爬滿了痛苦之色。
但是那痛苦,很快就被他掩藏在了眼底。
他向來是個喜怒不驚的人,自然是不喜歡把所有的感情放在臉上。
也隻有在林若蘭死的時候,他才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她是……送你進監獄的那個人?”方亦白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也是不敢置信。
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有那份魄力。
但是下一秒,他卻是又有些疑惑。
如果她真的是和那男人一夥的,為什麼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而且以江司明的性格,就算她現在活著,應該也是生不如死才對。
但是,看著她紅潤的麵龐,顯然過得還算不錯。
“不說這些了。”江司明顯然不想談論關於蘇夢晴的事情,他收回了目光,對著他道:“你跟我回去一趟。”
對於江司明的要求,方亦白自然是不會拒絕,點了點頭,扶著他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江司明坐在方亦白的車上,目光望著窗外,所及之處都是一片廢墟。
這次地震,幾乎將這一座小城化為了虛無。
到處都是失去親人的哭泣聲,生命在這些大自然的災害麵前看起來,是多麼的弱小。
江司明的目光一直望著窗外,悠遠而綿長。
方亦白一直將車開到了他所住的別墅,因為前方的道路已經被那些廢墟阻斷了,所以還得步行一段時間。
江司明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將車門打開就走了出去。
方亦白鎖了車,連忙跟了出來。
一直到了江司明所住的別墅,許多建築都已經倒塌了,隻能看得出之前的大概輪廓。
江司明憑著記憶,找到了一個位置。
他深吸了口氣,之後蹲下身就開始搬那些碎石。
“你在找什麼?”方亦白有些不解的看向江司明,是有什麼東西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