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言向來言出必行,這是沐清歌最愛他的一點,現在卻恨不得他不要那麼重諾。
昨天葉梓言說要離婚,不到24小時,沐清歌就收到了離婚協議書。
律師扶了扶眼鏡,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推給沐清歌。
“夫人看一下,離婚後的財產分配,如果有任何要求,老板都會滿足。”
沐清歌盯著文件上“離婚”兩個大字,半天沒有動作,心裏的酸澀湧上眼睛,水汽漸漸彌漫。意識到有外人在場,沐清歌忙掩飾地低下頭,不安地揪著雙手。
“不,不用了。我,不想離婚。”聲調是獨屬於沐清歌一貫的輕輕柔柔,律師卻能聽出來她語氣中無法輕易改變的堅決。
律師無功而返,葉梓言隻好親自出馬。
葉梓言臉上帶著笑,湊近沐清歌,呼吸相聞,眼睛裏卻一點笑意也沒有:“我以為發生昨天的事後,你不會再奢望繼續留在我身邊。沒想到我真是低估了你厚臉皮的程度。”
頓了頓,諷刺地開口,“哦,錯了,你不是厚臉皮,是根本不要臉。”
結婚三年,沐清歌不知道聽過多少葉梓言對她的冷嘲熱諷,本來以為已經習慣,沒想到麻木的心依然會痛。
沐清歌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上前拉住葉梓言的衣袖,低聲哀求,“梓言,我和喬楚什麼也沒發生。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葉梓言不耐煩地甩開沐清歌的手,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大聲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根本不愛你,不管你和喬楚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在乎。”
沐清歌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葉梓言,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
她踉蹌著後退一步,遲疑地開口:“什麼……什麼意思?”
葉梓言麵無表情地吐出冰冷刺骨的話語:“你出軌是我叫人做的,你死心了嗎?”
朝夕相處這麼久,沐清歌幾乎熟悉葉梓言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現在卻覺得這個人如此陌生。
老天爺,你看看,為什麼這個人這麼好看,心卻如此不堪?
氣極的沐清歌揚起手,想打掉葉梓言臉上的得意,卻被葉梓言抓住手,僵持間助理敲門通報:“老板,田甜小姐來了。”
葉梓言抓著沐清歌的手,拉著她往後甩,沐清歌狠狠摔在地上。
此時,一個高挑女孩越過助理,衝進葉梓言懷裏。
葉梓言小心翼翼地摟住女孩的腰,生怕她摔倒,眼神是沐清歌從來沒見過的溫柔:“你怎麼來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沐清歌如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不能動彈,震驚、難受、嫉妒眾多情緒張著血口撲向她,讓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葉梓言一抬眼,清楚看到沐清歌眼裏的黯然,心裏莫名一陣異樣。拍拍懷裏的田甜,示意她鬆開自己,看了看表說:“我要去開會了,你先下去,我晚上帶你去吃飯。”
說完也不管沐清歌,徑直走了出去。
等葉梓言出去,田甜終於肯賞一眼給沐清歌,一絲嫉恨在她眼中閃過。
“沐清歌你好,我是田甜。”一隻手伸到沐清歌麵前。
沐清歌沒那麼大度,對著老公的小三還能和顏悅色,她並不去握那隻手,隻是暗自攥緊拳頭,指尖刺入掌心,聊以抵消心髒的疼痛。
田甜收回手,一起收回的還有臉上的甜笑,繞著沐清歌一圈圈地觀察她,最後停住蹲下身。
沐清歌感覺一陣暖氣鑽入耳膜,一個炸彈毫無預兆地炸得她粉身脆骨。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