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到你傷處了?讓我看看。”沐清歌慌亂地擼起葉梓言的袖子,胳膊上全是一道道黑紅的淤青,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流著血,身上別的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沐清風越看越心疼,拿著綁帶幫他包紮,就著低頭的姿勢想把眼淚掩飾住。葉梓言哪能看不出來,疼得再厲害也還是扯出一個輕鬆的笑,幫她抹幹眼淚,安慰她:“沒關係的,我不疼。”
等包紮好,葉梓言發動車子,調轉方向,竟然原路返回。
沐清歌看看前方,再看看葉梓言,又看回前方,欲言又止。
葉梓言明知她有話要問,也不催她,等她實在憋不住了,問為什麼又回去,才沉聲說道:“去找秦老爺子。”
半道上看見一坨黑色不明物體,靜靜地窩在路邊上,葉梓言停下,搖下車窗,喊了一聲,不明物嚇了一跳,衝過來。
聲音裏止不住的雀躍:“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向來秉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原則的秦墨,今天晚上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英雄情結發作,想犧牲一回“小我”,救下“大我”,沒想到反派根本不鳥他,英雄不是你想當,想當就能當,沒有最衰,隻有更衰。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道上,一個小時都不見得有輛車路過,秦墨都做好露宿街頭一晚上的打算了,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
秦墨歡歡喜喜攔住車,湊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剛才想救沒救成的人。
“追你們的好像不是我家老頭,你們還得罪了誰?”
“他們沒把你們怎麼樣吧?”
“寶寶呢?被搶走啦!”
秦墨連珠炮的問題丟過來,搞得葉梓言和沐清歌都不曉得先回答哪個,隻得讓他先上車再說。
打開車門,秦墨看都沒看,一屁股坐了下去,疑惑地問道:“座墊怎麼變得這麼軟?”
“你坐到別人身上了。”
秦墨嚇得跳起來,頭撞到車頂,又跌到“肉墊子”上,坐了個結實。
手忙腳亂的把人挪到一邊,雙手合十給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葉梓言說:“不用道歉,他剛打我來著。”隨即吩咐把人扔下車。
秦墨拖著人放到自己剛才坐著的位置,搞定後,拍了拍手掌,試圖厘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說,他把你打了一頓,然後把寶寶搶走了?”
不對啊!秦墨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從後麵趴到兩座間的空隙,左右各看了一眼,發出三連問:“那他怎麼又在你們車上?寶寶被誰帶走了?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了?”
沐清歌知道如果不告訴他,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便大致講了講經過。秦墨聽到葉梓言被打那一段,頗為惋惜:“我要是沒半道自作聰明下來就好了。”
“雖然打不過,但可以分擔一些拳頭,也是好的。”
葉梓言並不領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好心”,說:“你被打了還得我救你,可別給我添麻煩。”
秦墨往後靠到椅子上,憤憤然道:“不識好人心。”
沐清歌偏頭看了一眼氣呼呼的秦墨,和專心開車的葉梓言,緊張了一晚上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個人同時看著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