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慢慢消逝,直到劇烈的疼痛襲來,我才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那盞紅燈籠,腦子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中。
馬叔坐在我的床邊,我張了張嘴,他搖頭說:“我已經看到了,不用說了。”
馬叔取下那塊八卦鏡,他從鏡子中知曉了我的夢境,臉上帶著一絲愧疚。原來這麼多年來,馬叔其實是有辦法勾通我和哥哥的,但是他不想讓我太過於痛苦,所以沒敢下手。
但是為了抓住衝虛子,他隻能忍痛下手了,我也不怪罪他,而是急忙追問道:“馬叔,我哥哥說的那地方在何處?”
馬叔苦笑了下,說那地方他算出來了,是個邪門的地方,而且還是個死地。
到底是啥意思呢,原來這天西水就在我那村子西邊,在一處大山裏頭,聽說那兒是一片無助的陰-門之地,經常會出現一些山精野鬼。
所以附近的人都不敢前去,也沒人知道,馬叔作為一個陰商,自然聽說這個地方,但是從來沒有去過。
按照他的說法,那地方就是個惡鬼聚齊的地方,一般人是不可能去的。
“如果我沒猜錯,衝虛子收集到的孩子陰魂都在那兒流放。”馬叔這麼一說把我嚇到了。
我想起自個那癡傻的哥哥,心裏頭就痛,他的心地單純,在那兒肯定會受盡欺負,一想到這我就坐不住了,立馬起床要衝出去。
馬叔把我攔住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馬叔,我爺爺奶奶都已經離世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哥哥在受苦。”我哭了。
“這事我明白,但衝虛子不是個善茬,不能衝動。”馬叔畢竟穩重,然後告誡我千萬不能動手。
沒辦法,我隻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馬叔一個人大半夜的在外頭忙活著,也不知道在幹啥,等到第二天醒來一看。
我發現馬叔做了個木頭人,裏頭是空的,木頭人身上畫滿了各種符文,這玩意我明白,叫陰魂木人。本是平日裏為了給一些家屬要見親人所造。
因為人鬼殊途,不是幹我們這行的,一般都不能接觸,不然會惹上災禍,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馬叔就做了這麼一個玩意,在木人裏頭有一塊老物件,能夠避免被小鬼惦記上。
我一看這木人也就明白了,馬叔是準備要去那死地了。
趁著白天,馬叔讓我帶上家夥,準備強闖那天西水,我心情一下子激動了,於是匆忙收拾好家夥後,帶著木人朝著村子的方向趕去。
因為那麼多年來,村子已經成了一個死村,廢棄了,所以山路基本上都荒廢,我倆好不容易到達村子前。
我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村子,十年了,這兒更加的廢棄,雜草叢生,死氣彌漫,完全沒有了生機,三麵倒塌的牌坊依舊可以隱約看出。
馬叔拍著我的肩膀:“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默默的搖頭:“算了,等大刀哥回來,我倆到時候再進去祭拜吧。”
這是我和魯大刀定下的約定,必須要兩人一起來祭拜。馬叔也沒說啥,帶著我往一條滿是荊棘的山路走去,大約兩個多小時後,我們趕在了正午時分,終於到達了一個小山穀前。
前方,雜草茂密,大正午的,山穀中竟然淡淡的黑氣繚繞,馬叔說那地方就是天西水了,那山穀不大,裏頭幽深,就好像被一柄利劍從中劈開。
馬叔領著我來到山穀跟前,仔細掐算了一下說:“現在是陽氣最重的時候,應該不會有危險。”
但我看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看樣子危險還是有的。
當下,馬叔習慣性的拿出他那塊鐵疙瘩秤砣,我呢,也隻有一把小木劍。我倆進去沒走幾十米,就看到山穀內有一道巨大的圍欄,大概有三米多高,數十米長,將我倆給擋住了。
木欄邊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大字“生人莫入”,我好奇的盯著裏頭,山穀內陰森森的,不時有陰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