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透頂的洛梵恩抬起手來摸了摸他比一般人硬的頭發,“陸盛爵,我原來啊,一直在想,如果我遇見你更早一些,你是不是也會像愛她那樣愛我,陪著我,護著我,看我的時候也有滿眼的星河燦爛,

可是我想呀想,想到頭疼欲裂,所所有有都變成了如果我沒遇見你,那該多好。

你和安希妍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衍之也不用為了我搭上那麼多,我爸也不會死,也會有一個人愛我如寶,願和我共度一生。

安希妍說的對,我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是我已經為我的錯付出代價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呢?”

“你沒有錯,恩恩,錯的是我,別離開我,我會好好愛……”

陸盛爵迫不及待地想要表明心意,可是洛梵恩又給了他一巴掌。

這對她來說實在太殘忍,如同被人捅了一刀,傷口血流不止,結果那人情深似海地告訴她,“捅你因為你值得!”

憤怒到了無法形容,眼裏的淚水像落在熱鍋裏的水,被蒸發殆盡,她近乎瘋狂,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陸盛爵臉上。

陸盛爵承受著她的怒火,他心裏如明鏡一般清楚,這是他活該,她打得對,打得好,可當看到她發紅的掌心,又忍不住心疼,截住了她再次揮過來的手,輕輕吻著。

“我知道道歉是最無用的,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拿刀捅我都好,別傷害自己。”

他說完突然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聲音響得嚇人,力氣之大是洛梵恩沒法比的,那半邊臉五指印很快浮現,清晰又立體。

他接替了洛梵恩,一巴掌接一巴掌毫不留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多可憐啊,堂堂江城爵少此時像一隻將被拋棄,哀鳴求饒的大狗,可是洛梵恩已經在他這裏吃過苦頭,知道他是狼,是一有機會就會咬住獵物喉管一擊斃命的狼。

她沒有製止他,隻是心如死灰道:“我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好不好?”

“不可能,洛梵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無論你再跑多少次,我都能把你找回來,你知不知道!”

陸盛爵停了手,心愛的女人一心求離開,否則就求死,他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留不住她了,恐懼占據了內心,幾乎要將他撕碎,像長出一根肆意生長的毒蔓,除了絢麗的花,還有陰惡的毒。

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就算囚禁也在所不惜,他願意一點一點地磨,磨光她的怨,她的恨,等她重新愛上他。

他堅信別人給不了她幸福,唯有他勉強可以。

“放開我!”洛梵恩在他眼裏看到了狀若癲狂的偏執,他想要的總是能得到,不計代價,她除了毫無意義卻不敢停下的掙紮,任何言語都勸不動了。

他抱得這樣緊,她連呼吸都困難,就像三年前的囚禁和枷鎖,她又急又怕,一遍遍嘶喊更是加速消耗她胸腔裏的氧氣,拍打他的動作越來越輕,最後竟像在撫摸。

陸盛爵以為她終於發泄了怒氣,認清了現實,學會了妥協,從她頸間抬起頭時才發現她翻著白眼大口喘氣,隻不過剛才的掙紮讓他沒及時察覺到她的異樣。

“醫生!醫生!”他慌亂地忘記去按床頭的鈴,衣衫不整毫無形象地從病房裏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