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知道這曲譜的珍貴是沒有辦法輕易傳授的,但是奴婢真的十分喜歡這首曲子,還請娘娘開恩。”曾小柔見夜景清遲遲沒有回答自己,於是有些心急的說道。
“這個無礙。”夜景清聽曾小柔說什麼技藝不外傳的話有些吃笑,難不成曾小柔還以為這首曲子是她做的麼?她也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那娘娘您是?”夜景清麵對曾小柔的反應反倒是讓曾小柔犯了難,想他一個自小養在深閨的小姐知道些什麼,無非也就是舞文弄墨罷了。
“你先起來。”夜景清對曾小柔說著,玲瓏自夜景清的身後出來,攙扶起了曾小柔。
“娘娘。”曾小柔站起來之後對著夜景清滿含希望的喊道。
“告訴我,”夜景清沒有再看曾小柔,反而轉身看著天上的月亮:“為什麼想要學這首曲子?”
“恩……”曾小柔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再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對著夜景清說道:“娘娘您說這首曲子叫做梁祝,想必是兩個很是相愛的人吧。”
夜景清雖然驚異於曾小柔的聰明,但是還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曲子的調子雖然不是低沉,但是卻處處充滿了哀傷,想來這兩個人的相愛不是那麼的平順。然而,在曲子的最後卻有一個很是清涼的回轉之音,似乎他們又幸福的在了一起。”曾小柔一字一句的說著,聲音很是輕柔,在月光下甚至顯得飄渺。
夜景清自打轉過身之後就沒有在轉過來,直直的看著遠方,耳邊響著曾小柔輕柔的嗓音。
必須承認,曾小柔從曲子裏麵聽到的東西都是正確無誤的,更甚至比第一次自己聽到的時候理解的更加深刻,而她之所以理解的這般深刻的原因夜景清似乎在心底已經有了一個數了。
“她們好像是兩個多舛的命運的結合,受盡了世俗的眼光,可是好在她們最後都擁住了幸福。”曾小柔越是往後麵說著,聲音中的向往就越是明顯。
“你有一個相愛的人。”夜景清冷冷的對著曾小柔下了判斷。
“是。”曾小柔看著夜景清的眼睛絲毫不畏懼的回答道。
“為什麼沒有像你爹提呢?我相信你爹既然那麼愛護百姓,定不是一個不愛惜自己女兒的冷情之人。”夜景清眼中閃過對曾小柔敢於承認愛情的欣賞,也有對她不像她爹說明的迷惑。
“我的母親並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曾小柔又說起了她的母親,“但是,在我母親風塵的生涯中她卻一直潔身自好,直到遇見了我爹。所以母親從小告訴我的就是要直麵自己的感情。”
曾小柔說這話的樣子,讓夜景清想起了那些掛在博物館裏麵的古代烈性女子的畫像。
“那你為何要到這宮中來?”夜景清不解的問道,要直到在這樣一個言論不自由的時代,承認愛一個人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何況這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已經入宮即將要邊做皇上的女子,那麼夜景清實在難以將這樣的一個女子和愛慕虛榮等詞語聯係起來。
夜景清問道這個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曾小柔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低落了下去。“這次選秀是新皇登基以來的第一次選秀。爹爹本來隻是一個縣官,這種事情自然也是輪不到我們的小地方的,但是上麵的官府為了討好皇上,於是就下令了她們的直轄地區每個地區都必須獻上女子10名,沒有辦法在爹爹人數不夠之餘我隻得充數,隻有這樣才可以讓我爹在晚年的時候才不至於流離失所。”
夜景清聽著曾小柔的話,感情這又是一出為了親情犧牲了愛情的感人故事。
“你怪你爹麼?”夜景清無法理解,那麼一個好官,卻怎麼沒好好的為他自己的女兒著想,她是一個自私的人,自然不會認為犧牲女兒是一件偉大的事。
“我怎麼舍得怪他呢,爹說,那些文人都是一些見利忘義的人,以後那男子要是考上了,一定會來京城,然後拋棄我的。當然,我是不肯信的,但是我知道,不能因為我,讓我爹變成百姓口中的貪官汙吏,那樣我死後,怎麼敢去見我娘呢。”
曾小柔說得大義淩然,但是,深情卻是說不出的憂傷。
“那,那名男子呢?”夜景清本來想問那個男人呢,但是想到這樣豪爽的語氣說不定會嚇到曾小柔,於是換了一種比較和氣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