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狂徒,我們侯爵殿下豈是說見就見的!”一個護衛隊長憤怒的吼了一聲,緊接著,在一陣吵嚷之中,那群護衛兵憤怒的衝向了季柏然,後者卻就那麼抱著孩子站在原地,另一隻手上雷霆大作。
藥劑完全擴散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不過這些人的力量,他還不放在眼裏。
“轟——”
抬臂揮手間,一道手臂粗的雷電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在了季柏然前方的地麵上,倏然間整個宅院都抖了三抖,一道幽深的溝壑倏然出現在了護衛隊與季柏然之間。
“不想死的就別亂動,我不想濫殺無辜。”季柏然淡淡的說著,“奧多姆,你就這麼龜縮在這群護衛身後,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怕了,所以不敢露麵?”
“嗬,季柏然,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話雖如此,但是奧多姆還是從護衛兵後的大門內緩緩走了出來,姿態依舊傲然,“我隻是有些受寵若驚,你最先找的人居然不是三殿下,而是我。”
“少廢話。”季柏然冷嗤一聲,剛要發起攻擊,卻被奧多姆慵懶叫停。
“慢著,”他銀灰色的眼睛有些可惜的看著自家院內地上那一道巨大的開裂,“這宮殿我很喜歡,所以我們的戰場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你沒意見吧?”
季柏然陰沉的盯著奧多姆,確定他並沒有什麼耍花招的念頭後,這才漠然的閃動身形,奧多姆低笑一聲,緊隨而去。
“侯爵殿下!”
“這件事情不需上報,這是私人恩怨,管好你們的嘴。”
空氣中,奧多姆冷冷的命令猶如一陣刺骨寒風吹向那些護衛,他們瑟縮了一下,當下也不敢再提去請援兵的事情了。
具體的戰況如何無人可見,但是當得到消息的陸燃帶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片已經焦黑的光禿禿的樹林,以及地麵慘不忍睹的道道深溝和大坑,還有那渾身狼狽靠在一顆斷樹根上的奧多姆。
奧多姆此時的情況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狼狽的樣子,一身高檔麵料的西服上滿是焦黑和血色,五官深邃立體的臉上也是傷痕累累,唯有一雙銀灰的眸子依舊熠熠生輝。
陸燃凝眉緩步走到奧多姆身邊,離得近了這才發現,奧多姆的身邊,還有一個空了的針管,而奧多姆除了麵部以外的皮膚,已經開始出現蒼老的變化。
“你……”陸燃有些說不出話,他一向看不慣奧多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奧德琉斯,但是如今看著他這般樣子,卻還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嗬,”奧多姆抬眼看了陸燃一眼,“他很強,非常的,強大,有生之年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對手,我感覺很知足了。”
“你的能力已經?”
“嗯,如你所見,全都沒有了,現在這種快速衰老的感覺,還真是……難以言喻。”
陸燃低頭微微抬起手,看著自己掌心中明顯大不如前的淺淡藍光,眼色閃爍著一種悲哀。
“殿下,作為下一任的王,你是應該高興的,”奧多姆咳嗽了兩聲,仰頭靠在樹上看著已經開始灰蒙蒙漸亮的天空,“奧德琉斯雖然失去了神力,但是卻得到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