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陳亞楠虛弱的身體依靠在門邊,她的麵容雪白透明,嘴唇煞白失血。她低垂著頭,額前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浸濕,還有汗珠不斷從她額頭滑下,一直滑到她尖細的下顎,然後滴在地板上。她身上的真絲襯衣也已經濕透,整個人仿佛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阿楠,你怎麼跑出來了。”沁慧看到她虛弱憔悴的樣子,不禁心疼的說:“我扶你進去躺下,你才剛剛退燒,這樣出來會著涼感冒。”
智飛,你進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陳亞楠低垂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仿佛沒有聽到沁慧在說什麼,她自顧自的對張智飛說道,聲音虛弱的仿佛在囈語一般,聽的人整顆心都揪成一團般的難受。
沁慧將她扶進病房,張智飛身體僵硬的走進病房。
“沁慧,我有話想和智飛單獨聊聊。”拒絕了躺回床上,陳亞楠輕聲說。
李沁慧無奈的看看兩人,咬著嘴角退出了病房,門輕輕的從智飛身後關上。
病房內變的寂靜無聲,張智飛心痛不已的看著病床邊瘦弱憔悴的阿楠,心痛的仿佛要窒息一般,不禁啞聲說:“你身體很虛弱,還是躺下說吧。”
“智飛。”阿楠輕聲說:“都是因為我,才害你······家破人亡,讓所有人誤會你,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傷害和痛苦,真的······很抱歉。”
聽完這些話,張智飛的臉色瞬間變的黯然沉痛,他怔怔的看著阿楠,背脊倚在冰冷的門上。開始不住的咳嗽,胸口痛的抽搐,喉嚨處湧起濃重的血腥氣,還來不及遮掩,一口鮮紅的液體已從口中吐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的身體也軟軟的順著門滑下,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智飛。”亞楠痛聲急呼,用盡全身的力氣扶住他冰冷顫抖的身體。
“阿楠,你知道嗎?你······真的好殘忍。”張智飛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啞聲說:“我寧願看到你淡漠冰冷的眼睛,也不願你這般憐憫可憐我。我寧可你報複我,恨我,也不願聽到你說這些話,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告訴我,你······想我死嗎?”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阿楠垂下頭,用額前的發遮住她脆弱無助的雙眸:“五年前的事,我······全部都想起來了,是我······錯怪了你。”
“你是怎麼知道的?”張智飛猛的抬頭:“那場車禍,是······他們說的那樣嗎?”
“不······不是,那是一場陰謀。”聽著他顫抖的如同孩童般的聲音,阿楠猛的抬起頭來說,以至於來不及掩飾她眸底強烈的脆弱無助與恐懼。
“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盯著她脆弱無助的雙眸,張智飛顫抖的問,而心底卻不由的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慌,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
阿楠無力的閉緊雙眼,腦海中飛快的閃過某些淩亂的畫麵。冰冷的屍體,長長的走欄,沾血的外套,囂張狂妄的叫囂,麵目猙獰的眼睛,還有刺耳的喇叭聲,最後剩下滿目的腥紅。她的身體不由變的緊繃,空氣中仿佛有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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