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益林此時就躲在一艘客船上,這艘船掛著鹽商梁家的旗幟,所以河麵上各個關卡並沒有進行監察,這是典型的“燈下黑”。
常益林現在和妹妹常柳梅一起,他現在已經派了好幾批人去打聽父親的消息了。
據了解的情況得知,父親已經從大牢裏逃脫了,要不然揚州官府不會廣發對父親的海捕令了。明教為了救父親折傷了了十幾個好手,連朱雀堂的堂主張妙娘都不知所蹤,這個人情欠大發了。
常益林知道林廣安的想法,但是這人情得還,但是入教就不可以了。
此時常柳梅對常益林說道:“哥哥,還沒爹爹的消息嗎?真是急死人了。你派的那些人好沒用呀!打聽個消息都這麼費勁。”
常益林聽到此話頓時不高興了,想斥責她一頓的,但看她那焦急憔悴的模樣,知道她是在擔心父親的安危,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他現在要去往揚州船幫的另一個據點,在揚州北二十裏處,同時在大運河的邊上,這裏三麵環水,蘆葦叢生,僅有一條長長的堤壩和陸地相連。
這裏以前是一個不算高的土石山,在南唐時期,為了重新修繕運河,引長江水清淤,最後將這裏大部分淹沒了,隻剩下最高處,形成了一個方圓近千畝的孤島,但是還有一道平坦的山梁和外界相連。
原來這裏隻有一座道觀,後來道人四散,也沒來香火,於是就荒廢下來。
在五年前他偶然走到這裏,頓時覺得這裏是個隱蔽且易守難攻的好地方,所以萌生了在這裏建立據點的想法,也得到了父親的同意。
他於是偷偷地在這裏大興土木,但是為了隱蔽,都是依托山體而建,先在山體上挖出山洞,然後在上麵蓋上房屋,這些房屋都是灰牆灰瓦,從遠處看去和天色渾然一體,看不出來;到了近處,則有成片的蘆葦蕩遮蔽,更看不出來了,他還給這個據點取了個名字,叫“悠然島”。
雖然船幫遭遇突變、厄運,他還是從容地將幫裏的四分之三家底運來了;若是全運來,官府查抄時,要是一無事獲的話,必將懷疑,一定會不肯罷休,也肯定會深查下去的;所以就舍棄了了一百多萬貫家財,讓官府不再深究,就當是給船幫“花錢免責了”。
常益林的船駛進了悠然島,這裏修了一個碼頭,在茂密的蘆葦叢裏,甚是隱蔽。
這裏有十幾個船幫的人在把守,他們看到常益林後,紛紛向前打招呼,常益林也微笑著一一回應。
島內卵石頗多,泥土較少,不適合耕種,也沒有高大的喬木,隻有一人多高的灌木叢,現在正是夏天,倒是枝繁葉茂的。
從碼頭修了一條一丈多寬的石板路,順著地勢蜿蜒地通向了那片房屋區。
這房屋區有兩排,每排各有二十間,尤其裏麵那一排是依山而建的。
常益林和妹妹不時到了房前,然後各自回了房間,常益林住在裏麵的一個房間裏。
常益林的房間比較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牆上還掛了一把長劍。
此時常益林坐到床頭,然後拿下一塊木板,裏麵露出一個方形機關,機關上有一個圓形的按鈕,隻見他往按鈕一案,就聽見牆上傳來“哢哢”的聲音。
不時牆上出現了一條筆直的裂縫,最後越開越大,開到近二尺寬的時候就停住了,裏麵有一個一人多高的通道。
常益林就走進通道,點起明燈,然有按了一個按鈕,裂縫就慢慢地合上了。
常益林走個五六步,又點亮一盞明燈,這時他走進了一個大廳裏了,他拿著火把,依次點著了大廳裏明燈,此時廳堂內燈火通明起來。
這個廳堂足有五丈長,三丈半寬,它是在山體裏麵的洞穴,經過數次開鑿有擴大了空間,才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裏麵盛著揚州船幫的現有的全部家當。
依次看過去,有成箱的銅錢,成箱的銀錠、成箱的金條,還有幾箱珠寶;常益林依次抓起銅錢、銀錠、金條,然後拿出幾串珍珠項鏈,此時的珠寶在明燈下褶褶生輝,有些刺眼。常益林很平靜地放下這些東西,但是他眼裏掠過一絲自豪的目光。
再看著成幾垛糧食堆,還有幾垛精鹽,那邊還有好多成卷的綾羅綢緞,最後他用手摸了摸這些綢緞,似乎在感受它的絲滑與柔順,就像感受少女的秀發和肌膚。
常益林在裏麵轉了一圈後,坐在一張桌子邊上,從邊上的書架上拿出幾本書,然後看了起來,這些書都是些船幫的機密賬本,他看一會就覺得了無情趣,一時哈欠連連,有些困意了。於是他就放下書,並把它們歸位,就起身準備離去。
他把裏麵的燈逐一熄滅了,然後就退出密室,然後藏好機關。這段時間,自打船幫和父親接連出事後,他臨危受命,雖然也是處置得當,形勢也是轉危為安,但他早就心力交瘁了。最後常益林就躺下來沉沉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