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孟鳴已經從陸小環口中得知了耶律燕妮被劫持的消息,他似乎察覺到她被劫持可能和自己有關,本來一心想去營救,但是被張妙娘勸阻了。
她說道:“相公,這些劫匪應該早已逃離了雄州了,他們覺得事情敗露了,肯定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過來風頭才會露頭的。”
她看到了孟鳴若有所思的表情,就覺得他有些意動了。
她又趁熱打鐵地說道:“若是在茫茫人海中,毫無頭緒地去營救她,無疑是大海撈針。”
孟鳴也覺得她說得有理,腦子裏也亂做一團,想不出好點兒的營救法子來,隻能無奈焦急地等待。
而此時東京大學堂卻出了事,現在有不少士子聚集到學校門前,還封堵了學校的大門,
他們還遊行示威,現場還拉起來橫幅,上麵寫著:“打到孟鳴,封禁孟氏偽學。”
人群逐漸壯大的聲音越喊越響,逐漸加快的節奏令示威者愈發昂揚,越來越用力地鼓掌打拍子;
聽那一聲高過一聲,一浪大過一浪,彙成一片聲浪的海洋。
現場有些學堂的學生氣不過,就前去理論,最後雙方對峙起來,都互不相讓;
當場一片混亂,校長範仲淹試圖勸阻快要失控的雙方,卻在亂中被打破了頭,當即被隨行的護衛快速救出,迅速逃離了現場。
突然示威的人群開始嚎叫,大量示威的人奔向對峙的路段中間,周圍幾乎所有人都在咆哮,帶著怒火湧向一個地方。
這時騷亂的人群中,忽然出現了一幫黑衣人,分工明確,
一隊人拿著刀槍棍棒向對峙的雙方砍殺過去,一時間現場豕突狼奔,慘呼迭起,血光四濺。
一隊衝進學校開始打砸縱火,隻見刺眼的火光四起,烏灰的濃煙滾滾彌漫。
一眨眼的功夫,這些黑衣人就快速撤離,不見了蹤影;
然後就見不少學堂學生、遊行士子倒在血泊裏,慘叫聲、呻吟聲、求救聲此起彼伏。
頭包紗布的範仲淹此時連忙開始搶救傷者,撲滅火災,清理現場。
他派人去聯係醫學院的院長王惟一,然他率人來救治傷者。
他又派人去皇家軍校去找孟鳴和楊文廣,讓他派些學員來維持治安。
孟鳴此時還在軍校裏,他聽到消息,連忙帶領著一排的學員持槍快速趕往現場。
由於孟鳴率隊沿著五丈河北岸行進,忽然發現了一群黑衣人手持凶器,形跡可疑,他們正在河邊的樹林裏鬼鬼祟祟地向大學堂的方向窺視。
孟鳴率隊連忙率隊包抄過去,準備將這些黑衣人拿下,突然一個隊員被樹枝絆倒了,發出的聲音驚動了這些黑衣人,他們見狀紛紛逃竄。
孟鳴連忙發出追擊的命令,學員們頓時像猛虎下山一樣,像疾風一樣衝向這些正在逃竄的黑衣人。
這一個多月的軍訓的效果就顯現出來了,學員們迅速追上了這些黑衣人,然後一一用搏擊術將其擊倒;
其中一個武藝頗高,就見五個學員將他包圍,然後一擁而上,將其撲倒在地,然後麻利地把他綁了起來。
黑衣人共抓獲了十五人,大約有三四人成了漏網之魚逃掉了。
此時孟鳴就讓十個學員押解著這十五個黑衣人返回軍校,他則帶著其他人去了東京大學堂。
孟鳴趕到了事發現場,隻看見現場一片狼藉,血跡斑斑,濃煙滾滾;地上還有不少跑掉的鞋子,掉落的頭巾、冠帽。
醫學院和大學堂隻是一牆之隔,所以醫學院的學生已經趕過來,對傷員進行救治。
其中一個年輕的學子,手臂被砍了一道血口子,血一直汩汩地往外冒,有個醫學院的學員在給他縫傷口,他臉色有些蒼白扭曲,但是咬緊牙關,有喊痛。
孟鳴近前一看,隻見他臉色直冒虛汗,汗珠像豆粒般不停地往下滴,應該像是疼得厲害。
他連忙問那個學生道:“你沒給他打麻藥嗎?我看他好像疼痛得要昏過去一樣。”
那個學生說道:“帶來的麻藥不夠用的了,所以沒有給上麻藥。”
孟鳴一聽頓時對著受傷的士子刮目相看,這種痛不是一般人受到了的,他連忙取出隨身攜帶麻藥,要他服下,但是他卻不肯。
孟鳴就奇怪地問他:“郎君,這是何意啊,我這藥是麻沸散,你喝下去就覺不到疼痛了,至多就是小睡一會。”
就聽這士子說道:“這點痛我還承受的住,這傷口也快縫製好了,你還是把這麻沸散給那些比我更需要的人吧。”
孟鳴聽罷,頓時覺得這個士子是個君子,簡直是“舍己為人”的典範。
他向著這個士子問道:“郎君真是高義呀,敢問郎君尊姓大名?”
這位士子說道:“這位兄台謬讚了,在下姓韓名琦,相州安陽(今河南安陽)人氏。”
孟鳴一聽,頓時吃驚異常,麵前的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士子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北宋名臣、賢相,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氣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