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皇耶律隆緒的行宮趁著夜色馬不停蹄地向上京方向進發了,猶如喪家之犬一樣,這時耶律隆緒又病倒了,就見他臉色蒼白地躺在車架上,頭上捂著手巾,這個人蜷縮在大被裏,眼睛緊閉,一副懨懨入睡的樣子。
車外中夜色沉沉,但是漸近破曉了,耶律隆緒此時已經進入夢鄉了,但是他臉色陰晴不定,時而柔和時而扭曲,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時他正是在做著噩夢,他夢見良妃蕭耨斤和太子被自己砍了頭,兩人的無頭屍體渾身是血,此時他倆正扭扭歪歪地向自己走來;
其中良妃肚子裏傳來瘮人的的笑聲,她陰惻惻地拉著長聲說道:“皇上,臣妾死的好冤呀,你快還我頭來。”
此時太子也發出稚嫩的哭聲,他也悲聲地說道:“父皇,孩兒是被冤枉的,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不念骨肉親情,就將我斬殺了呢,虎毒不食子,你太狠了,你還我命來。”
兩人伴隨著淒厲的哭喊聲向他撲來,這時他倆已經將他團團圍住,就見兩人都各自在肚子上長出了一個頭領,就見頭顱麵目猙獰,雙目留下兩行血淚,滿嘴鋼齒獠牙,此時她倆的雙手指甲長長如尖刀,然後他倆發出喋喋長笑向他襲來。
頓時他倆張開鋼牙利齒的嘴向他腰去,各自的雙手像利劍一樣向耶律隆緒的咽喉攻去了,此時他睚眥欲裂,驚駭莫名,眼看著就要喋血當場了。
這時聽見耶律隆緒突然叫了一聲“不要啊!”就惶然從夢中驚醒,驚醒後滿身是汗,濕透了自己的貼身內衣;他此時還在不停的喘著粗氣,然後又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圍,是自己的營帳,現在紅燭高招,燈火通明,他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後就摸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津津虛汗。
這時外麵也聽呆了動靜,就見幾個太監和宮女急忙趕過來伺候,他還是驚魂未定,胸膛急劇起伏,嘴裏大口喘著粗氣,他要來一杯溫水,然後一飲而盡。
他對著一個小太監說道;“你把同平章事張儉給我叫來。”
太監剛要走,他連忙叫住,然後又思索了一番。似乎有些事還是舉棋不定。
他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再把遼興軍節度使劉慎行和宮分軍詳穩耶律野給我叫來,要快。”
那個太監連忙領命而去了,不一時三人都趕到了遼皇的行營大帳中,這幾日都在倉皇跑路中,他們在夜裏也是枕戈待旦,對於安睡都是妄想,隻能打個盹兒,淺嚐輒止罷了。
這時張儉說道:“皇上,您叫我們來,所為何事呀?”
就聽耶律隆緒說道:“我這幾日心神不寧,剛才就夢到了良妃和太子被斬殺,兩人拖著無頭之屍向我索命呢。現在我就是想找你們來,共同探討一下該如何走出危局,同時擺平大宋的邊軍。”
他說完就急聲咳嗽起來,咳嗽地仿佛要將脾肺吐出來一樣,張儉連忙向前給他捶了捶後背,最後就見遼皇平靜下來,可是仍看到他臉頰浮現出妖異地潮紅。
他對張儉等人說道:“現在大遼現在岌岌可危了,現在探馬來報,宋軍精銳盡起,一部尾隨我們而來,一部向南京析津府挺近;這樣看來宋軍所圖甚大,想經略幽雲之地;要不我們在南京住下,命人前來勤王,然後在南京城下決戰,一舉擊潰、打垮宋軍。”
而此時劉慎行說道:“皇上不可呀,等勤王之師來的話,大約在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宋軍很有可能攻破了析津府的,皇上不可置自身與危險之中,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堂”之下,萬般不可有僥幸心理;隻要皇上好好的,就抵百萬兵,卷土重來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