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程和騰淺娘坐在家中的正堂上,兒媳李玉嬋和趙明月分作下首兩側,夫妻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就低頭細語商議起來。
而李玉嬋此時說道:“爹、娘,我看還是先給燕妮妹子添幾個丫鬟、婆子吧,好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尤其是她有孕在身,這又被人劫持,一路顛簸的,一個弱女子的遭了這樣的罪,肯定需要調養、生息。”
趙明月聽了心裏有些不喜,頓時覺得李玉嬋這番表態,就是為了迎合二老的心意,委屈求全,想做個老好人罷了;
自己已是唱紅臉,她倒好卻唱起來白臉,以顯示出她大婦的心胸寬闊,讓自己顯得小肚雞腸;
一想到這裏,趙明月就一肚子悶氣,但是她也知道夫君和玉蟬的關係不可顛破,心目中的地位也是高於自己;而起自己在玉蟬麵前,也算是橫刀奪愛,所以氣勢上也是落了一籌;況且二老也是想收留這個狐狸精,三人都是站在一條戰線上,自己也是孤掌難鳴,不好出頭阻止。
她想了片刻也說道:“公公、婆婆,玉蟬姐姐說得極是,就按照我的標準給她安排人手吧;自打我有喜了後,才知道女人生養不易,這懷胎十月,當要好生照顧呀。關於她懷的是不是夫君的骨肉,等夫君回來再說。”
她說完後就覺得後麵說的話有些不妥了,就見二老和李玉嬋聞聲向她看過來,臉色有些不善,尤其是婆婆騰淺娘更是臉帶怒氣,嘴上“哼”了一聲。
李玉嬋看到場麵有些僵硬,連忙說道:“明月妹妹也是一番好意,但是有些內情她並不知道;其實夫君也沒有告訴我他和燕妮妹妹有了私情,這時我旁敲側擊,通過妙娘妹子口中得知的。”
她就把張妙娘為了報答夫君的救命之恩,便想以身相許,但是夫君不為所動,所以她就偷偷地向夫君的房間裏吹了迷情煙,她想趁著夫君意亂情迷、神誌不清時,玉成好事,共赴巫山雨雲;
誰知中間出了岔子,不等她進去,耶律燕妮先她一步進了夫君的房間,所以陰差陽錯地兩人就歡好了一番,也不料兩人就歡好了一次,耶律燕妮就懷孕了。
按照耶律燕妮懷孕的月數看,也正好和她與夫君那次揚州之行相處的時間段相符合,所以她就斷定耶律燕妮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夫君的。
孟程和騰淺娘聽罷,頓時恍然大悟,心裏的疑慮也煙消雲散了,他倆也下了決心,定要自己的孫兒(女)平安落地。
玉蟬又對趙明月說道:“明月妹妹,這件事最好先和太後通通氣,畢竟燕妮妹妹對夫君的情義,太後也是知道的;而且現在宋遼之間戰事正酣,所以燕妮妹子的身份就尷尬、敏感了,因此必須和太後稟明,以防夫君的政敵,依次為把柄,借機向夫君發難。”
趙明月一聽也是頓悟過來,其中的利害關係她也是清楚的,她也顧不得和耶律燕妮計較了,她急衝衝地皇宮趕去。
她很快就到了皇宮,一路急行,她不時就到了太後的寢宮,而此時趙禎也在這裏,兩人似乎正在議事,趙禎正在慷慨陳詞,而劉娥臉上露出幾許憂慮之色。
她看到趙明月後就咳嗽一聲,趙禎見狀就停下了議論,他就笑吟吟地向趙明月點頭示意。
他開口問道:“皇姊,你這身懷六甲的,也不看看這天寒地凍,不在家裏好好休養,到這裏所為何事呀?”
趙明月連忙說道:“官家,我本來是有件天大的事想先期要稟告太後的,你在這裏正好,不用我再跑一趟了。”
趙禎和劉娥一聽頓時來了好奇之心,兩人當即豎起耳朵,就聽她講述起來。
這時趙明月說道:“母後、官家,遼國三公主已經到了我府上了,而且她已經身懷六甲了,據說是懷了我夫君孟鳴的孩子,現在已經在我府中安置下來了。所以我就緊急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