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芝接過帕子拭去眼淚說道,“娘走的早,爹爹一個人拉扯奴婢長大,受了不少苦。
後來奴婢進了王府,每月都有月銀,奴婢舍不得花都留給了爹爹。王爺、王妃又都是好人,從來不苛待下人,爹爹和奴婢這才過了今天舒心日子,卻不曾想爹爹竟遇到這等事,奴婢實在是沒辦法了。”
忍冬拍著連芝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是個可憐的,王妃一向樂善好施,你又在這府裏盡心盡力的做事,王妃不會不管你的。”
連芝依舊啜泣著說道,“謝謝忍冬姐姐,姐姐可否告訴奴婢王妃現在何處?奴婢好去求了王妃去救爹爹。”
忍冬歎了口氣說道,“方才王爺和王妃在書房下棋,我正準備送茶過去。這樣吧,你替我送去,到時候找個機會向王妃說出此事,這樣便可。”
忍冬說著把茶盤給了連芝,從頭上拔下一支珠花說道,“這支珠花是王妃未出閣時賞給我的,你現在急著用錢,先拿去當了吧,好歹能幫上一點忙。”
連芝萬分驚訝,連連推辭道,“忍冬姐姐,這,這可怎麼使得。這太貴重了,奴婢不能拿。”
忍冬把珠花強塞進連芝手裏笑道,“這有什麼不能拿的,一支珠花罷了,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也想幫幫你。我的爹娘都在南越,我就是想盡孝都沒機會呢。”說著忍冬的眼眶又紅了。
連芝接下珠花,連聲謝道,“多謝忍冬姐姐,多謝忍冬姐姐……”
忍冬打斷連芝的話說道,“好了,你快去吧,一會兒茶該涼了。”
“嗯,奴婢這就去。”連芝趕緊向書房走去。連芝走後,半夏從一旁的假山後轉過來笑道,“小姐果然神機妙算,這細作果然是她。”
忍冬看著連芝離去的方向說道,“是啊,若不是小姐早告訴過我她是細作,就憑她剛才的那副樣子,我隻怕是早就相信了。”
半夏笑道,“可不是嘛,那演的啊可真像,那淚水漣漣的樣子當真讓人覺著心疼。不過姐姐也不錯,我瞧著眼眶都紅了,還給了她一支珠花。”
忍冬含笑道,“我那麼做也是為了打消她的疑慮,至於那支珠花倒是不打緊,本就是隨便帶著玩的,給她就給她吧。”
半夏點頭道,“行了,小姐吩咐的都辦妥了,咱們回去吧。”“嗯,好。”
連芝端著茶盤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書房,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蘇千羽正坐在窗前翻著一本古籍,獨孤軒塵則在一旁的櫃子裏翻著些什麼。
“王妃,請喝茶。”連芝到好茶,小心地端給蘇千羽,蘇千羽接過茶,皺著眉看著連芝半晌說道,“你好像不是這內院裏的人,誰準你私自進來的。”
連芝一聽慌忙跪下,磕頭道,“奴婢連芝,原本是在外院伺候。方才遇到忍冬姐姐送茶給王爺、王妃,奴婢特意求了忍冬姐姐,才進來了。”
蘇千羽皺眉道,“你還求了忍冬,忍冬做事一向有分寸,你到底有何事?”
連芝哭道,“奴婢確實有事找王妃,家中爹爹重病,如今奴婢連明日爹爹的藥錢都拿不出了。奴婢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大著膽子來求王妃,求王妃救救奴婢的爹爹,奴婢這輩子願為王妃當牛做馬,嗚嗚嗚……”
蘇千羽歎了口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倒是有孝心。這樣吧,你爹爹治病需要多少銀兩本妃給了,本妃會吩咐莫管家到時候你直接去找莫管家就行了。
難為你一片孝心,本妃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隻要你能在這府裏好好做事就行了。”
“多謝王妃,多謝王妃。”連芝向蘇千羽不住的磕頭。蘇千羽笑道,“好了,別磕了,好好的一個姑娘,這要是磕壞了可怎麼好?”
連芝這才停了下來,蘇千羽滿意道,“這就對了,你再給我倒杯茶吧。”
這時獨孤軒塵走過來笑道,“千羽,怎麼了,方才好像有人再說當牛做馬什麼的。”
蘇千羽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左不過是這小丫頭求我救她的爹爹罷了,我想著她也不容易,便想成全了她這份孝心,幫幫她。”
獨孤軒塵坐在蘇千羽身旁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千羽看著辦就好,我不是說過了這府裏的事都由你來做主。
對了,你不是說想看看我的私印嗎?這不我找到了,拿來給你看看。”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盒子。